微博下那成千上万的评论,每天都在追问——
“六月已经到了,七月还会远吗?”
“今天哥哥出新歌了吗?没有。”
“你们不要催了,哥哥说是七月,就是七月,差一分一秒都听不到我的亲亲专辑……”
“新歌可以不发,自拍不可以啊!”
“都多久没看到哥哥了,嘤嘤嘤……”
心急的不止粉丝,刘空都跑到他家来催他了:“我的祖宗,你都整整半年没露面了,说是在闭关做新专,现在新专出不来,粉丝都要跑光了。”
歌坛式微,销量、投票都需要死忠粉来冲,白晚理解刘空的焦虑。但他必须要对自己的音乐负责,不能弄一张不满意的专辑上线。
见他紧锁眉头倔强不语的样子,刘空觉得机会来了,刷一下从身后拿出一份合同,放在白晚面前:“你看看,这可是增加曝光率的大好机会。”
白晚目光一瞟,看到了偌大的“你听我唱”四个字。
一年一度的“你听我唱”大型选秀又开始了,节目组想邀请白晚去当导师。
白晚如果加入,就是从当年的选手,到如今的导师,话题度足够,立刻就可以炒起来。
白晚把合同推给刘空:“没兴趣。”
“没兴趣?你不就是从这个比赛走出来的吗?”
白晚冷冷一笑:“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去。”
他对其中的猫腻一清二楚。刚开始可能还正儿八经地大浪淘沙海选几回,但越到后来,晋级所要考虑的因素越来越多,真正能取得好名次的,无一不是签了约有后台的。当年他要不是识时务地签了金城娱乐,也拿不了总冠军。所以,什么狗屁导师,什么“回归音乐,重振乐坛”,不过都是节目的噱头罢了。歌手在台上表演,导师在台下表演,都是戏子,一切向资本低头。
白晚才不想坐在那里像个傻子似的任人摆布。
“你不去都不行!这是苏总的意思。”刘空搬出圣旨,“咱们中海音乐这次也赞助了,推荐了你和傅野去当导师,你负责展现我们公司的实力,他负责去挖新人。有好苗子就赶紧下手,不能再让金城娱乐抢先了。”
“……傅野?”白晚的脑子里一晃而过那张野性不羁的脸,“你确定傅野会去?”
“他去不去,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刘空撺掇道,“反正你新专辑也没有眉目,不如亲自去会会傅野,没准他看到你在节目里散发的光芒,就同意为你写歌了呢?”
“……你不是说不找他了吗?”
“谁叫你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刘空恨铁不成钢,“而且,就算他还是不同意,你也可以亲自问问到底是为什么,免得他又找些借口来敷衍我们。”
“……”白晚第一次觉得他这不靠谱的经纪人说得竟有几分道理。
两周后,“你听我唱”的第一期正式在寰亚卫视开录。
四位导师中,除了白晚和傅野,还有资深乐评人陈笑生和老牌歌手叶凝欢。
导师们的休息室是分开的,白晚堵车到得稍晚一些,路过挂着傅野名牌的房间时,门突然开了,从里面大跨步走出来一个人。
身材高大,气势逼人,穿一件深灰色的飞行夹克。头发剃得能看见青灰头皮,更显面容凌厉深刻,犹如刀削斧凿。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根没有点燃的烟,身上散发出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仿佛从香港电影里走出来的港派大佬。
“……”
这算是狭路相逢吗?!
白晚脑海里莫名地响起王菲空灵的声音:“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刘空却忙不迭地上前狗腿:“傅老师好。”
傅野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淡淡点了点头:“你们好。”
他这冷淡的样子,立刻让白晚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一次,白晚原本是去找叶承恩的,叶承恩却把他带到了傅野的录音室。一进去,白晚就惊呆了,那个一向偶像包袱颇重的女歌手竟然在哭,而且泣不成声。而傅野则叼着根烟,在一旁戴着耳机调音。
叶承恩在外屋撇嘴,摇头:“又哭了一个。”
“他常常这样吗?”
“怎样?”
“把歌手骂哭?”
“骂哭?”叶承恩知道白晚误会了,笑道,“不是骂哭,是他总能找准别人情感的软肋,戳中他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歌手尽情发泄情绪和发挥能力。”
白晚狐疑地问:“但这样,还能唱好歌吗?”
“当然可以。”叶承恩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不过,今天估计又要录到凌晨了。”
见傅野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叶承恩便想换个时间来。白晚却鬼使神差地不舍得走了。他承认,会从金城跳到中海,很大原因是中海娱乐有傅野这样的制作人。当时他也满心以为傅野会对他另眼相看,所以一直从傍晚等到凌晨。
傅野工作结束后,一出来看到他递上来的专辑,惊讶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暗光。
“你的歌都听过了,不用送我了。”
白晚之前只在照片和视频里见过傅野,觉得人如其名,的确长得很英俊不羁。但那一刻面对真人,更深深感觉到可怕的强气场。
“这是珍藏版,里面有我的签名。”白晚礼貌而谨慎地说,“请傅老师多多指点,以后为我多写几首好歌。”
傅野黑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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