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引秋对他日后修习道路的猜测的谷甘夙一边高兴一边苦恼。这修文一增加红纹也会跟着变多,那日后修得满脸纹身可怎么是好?
不过,这总归是个好消息。
“福生无量天尊。”谷甘夙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一堆焦炭,默默念了句道号,又使了个清风诀将散发着焦臭的食材送出了厨房。
身为平宁观的大师兄,谷甘夙打从有了第一个师弟起就挑起了煮饭的重任。原因无他,只因师父师叔们做饭太过难吃。而到了谷甘夙出事前,平宁观的斋菜亦成了香客信善众多的原因之一。
反正他们比隔壁茅山九x万f宫的好吃就是了。
而如今,身为李府的住客之一,在丹若小姑娘的拜托之下,谷甘夙也当仁不让的挑起了李府掌勺大厨的职责。
以真火烹煮食物的举措,在外人看来大抵是天大的浪费。
真火非凡火,取之不易,化炼艰难,以修为的多寡为计。作为一只出生不过百余年又是将将化形的小妖,谷甘夙以真火烹食可谓是大大的浪费。
但对于谷甘夙来说,却并非如此。
他如今没有先天功法,修为难以突破,就只能靠着耗尽真元重新积累一途来更快的增加修为。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经过此法淬炼出来的三昧真火也更加纯净,威力更大于从前。
在这日复一日的积累之下,谷甘夙对于三昧真火的控制也日渐精深,像今日一般一把大火将所有食材一股脑烧个干干净净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
谷甘夙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食指,接着手掌一翻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纸黄符。他看也不看就将黄符抛起,左手中指拇指一个响指那黄符便在空中燃烧殆尽。待浮灰飘落之时,就见案台上已出现了新的食材。
那黄符正是最简单的五鬼搬运符。亦是如今的谷甘夙用的最熟画的最多的符箓。原因无他,不过是“简单、方便”四字而已。
谷甘夙又燃了一张同样的黄符,待一阵风后,厨房中再没一点他曾经烹饪失手的痕迹。他自得一笑,摸起方才扔到一旁的菜刀,切瓜砍菜剁肉拆骨运刀如风。
却没想变故突生。
谷甘夙本是按着菜梗的左手不受控制一般猛地一抖,差点将自己送到利刃之下。饶是谷甘夙眼疾手快险险停住了手,还是将整个左手除了拇指的其余四指指根处划了一道浅浅长长的伤口。
这点小伤对于一个妖精来说本是不值一提,却让谷甘夙莫名的心中一跳。
那丝丝鲜血顺着手指连接之处而下,汇成一丝鲜红的血线,那血线绕过左手无名指,并不凝固,依旧缓慢的流动的。正在这时,之前几次出现的红线再次出现,与那血线缠绕相连,构成一个蜿蜒的图案。
山火贲卦像。上艮下离,山下有火,万物披其光彩;子孙旺昌,良为体大吉,离为体泄气失脱破耗。
大概是贺安出生了吧?谷甘夙看了看地上血线红线交织的卦象,突然觉得自己的问卦之术还是不错的。
“也不知贺安这辈子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心中欢喜的谷甘夙忍不住想笑。还是男孩子的好,不然就贺安那老实的性子,若生成个姑娘还不知要被怎么欺负呢。
软软嫩嫩的正太谷甘夙嘴角挑起一个笑容,他摸了摸不知何时凝固了的血液,只见红光一闪之后那血线与红线全都消失不见。
很快就要见面了呢。
也不知你还叫不叫贺安,跟曾经的你是否相像?
而在千里之外万里之遥的一处灵气丰盈的高门大院中,上至家主长老,下至奴仆杂役,全都被一股悲伤却又欣喜的感情所包围着。
身为贺家单传独子的大公子不久之前死在了妖修手下,消息传回之后身怀六甲的少夫人闻讯大悲,伤痛之下竟至难产。贺家虽然是修□□底蕴深厚非常,但人命却不只是仅有灵丹妙药就能救回来的。
贺家少夫人本已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只差一步便可结丹。因着修为的原因寻常筑基期服食的丹药已没太多用处,而她提前动了胎气后虽也服了不少救命的高级丹药,却都没什么用处。
如今看来,只能说是命定如此。
“少夫人,是个男孩儿。”
“孩子……”贺少夫人的声音已虚弱的难以听到。她吃力的抬起手来,但不想指尖还没碰到孩子稚嫩的小脸时就已经落下。她临终前只是看了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一眼,却连碰碰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婴儿被抱出来的同时,传来的还有少夫人去世的噩耗。
老者想着自己药石无灵却又拼死诞子的儿媳,脸上一片悲痛。他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走到向他道喜的稳婆身前,轻轻拍了拍对方怀抱着的襁褓中的小小的婴儿。
这孩子因着母亲体弱,加之早产很有些先天不足,小小的一团犹如刚出生的猫儿一般柔弱。但他却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老者。
老者叹息一声,爱怜的摸了摸孩子娇嫩的小脸儿,他想起已逝的儿子与刚刚离世的儿媳,心中充满了怜爱。他从稳婆的怀中接过了小小的婴儿,低声道:“这孩子便单名个‘安’字,小名便叫不忧。乐天知命,故不忧。”
室内一片唏嘘哀叹之声,只有小小的孩子张着没牙的嘴乐呵呵的笑着,还不知自己刚刚失了母亲。
小不忧一把抓住了祖父雪白的胡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吃进了嘴里。
一向威严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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