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蕤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刚才的那些话,我也只是对你说了而已,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冒犯了我。别的男生即使追我,也一定是做出最情深意重的样子,即使身边有漂亮女人倒贴,也一概漠视,用行为告诉我,告诉我,他们的眼里只有我,这至少是一种尊重,而我也理解和感动于他们这种尊重。只有你,用你身边还有很多别的女人,在我面前来显示自己的身价很高,你心里有我,反而是对我的一种看重,你这么看重我,我应该引以为豪,感恩戴德,好好把握机会,要是我不把握,你这块肥肉就被别的女人吃进嘴里了,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抬高你在周围的女人心中的地位和身价,也是在我面前来显示你的身价。”
说到这里,苏蕤对程俊笑了起来,用非常温柔的语调说,“程俊,我们是老同学,还做过同桌,所以我才说一下我的看法,其实你没发现,你的这种方式,反而更像把自己放在货架上待价而沽吗,而且是价格低廉的货物才会用这种方式。如果我也正好是一种货物的话,我至少是放在最高处的,我自我欣赏也好呀。你的那种生活方式,在我看来,就很低廉。你知道吗,你刚才的那些话让我很生气很生气。有人说,有什么人追求你,你不要蔑视人,因为对方敢追求你,说明你就只值他心里衡量的能配得上的那个价值,你就只值那个价值。所以你追求我的方式,让我觉得是一种侮辱,因为你的行为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就只值你衡量的那个价。在你心里,你是怎么衡量我的,我又价值几何?”
程俊被苏蕤说得脸色难看极了,而苏蕤神色却很轻松,眼里也没有轻蔑,反而有种温柔深情又悲伤的感觉,他又说,“所以你高中时候不和别的女生乱来,而我又正好收到了你写给我的那信,我也许就和你在一起了,因为你那时候的心至少是很干净的;但现在不行了,原因不需要我说,你自己比我更明白。”
程俊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苏蕤幽深温柔又带着淡淡忧郁的神色让他觉得整颗心都被堵住了。
服务员来上了菜,但两人都没有胃口吃。
苏蕤不知为什么,最初明明只是想用最好的方法也最利落的方法让程俊再也不来打搅自己,但说到现在,他却自己也难过起来了。
他捧了茶杯,低声道,“也许的确是我自视甚高了,高估了自己,别人对我评判的价值,比不上我对自己的定价,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办法找到另一半。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将自己放到低廉的物品里去,就让我在最高处老去死去也就行了。”
程俊张了张嘴,很想说些什么,但一向话多且巧舌如簧的他,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安静地看着苏蕤,想,他漂亮高傲,自己的确很喜欢他,但是,真有多了解他,却不尽然。
他了解苏蕤吗,他有些迷糊,似乎看得清,似乎完全看不清,他的这些想法,是女人的想法吗。
一般女人,会这么想?
自己有才有貌,有钱有地位,有家世,会玩,会对她好,这么近十年了,还忘不了他,这便足以满足女人的所有虚荣心了,苏蕤要把自己放在多高的位置上,才觉得连自己追他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程俊心里气闷,恼怒,而且是羞恼,但是他居然无法对苏蕤发脾气,因为苏蕤用忧伤忧郁的神色对着他。
程俊拿了筷子又放下了,看苏蕤也不吃饭,便说道,“我用高中时候同样的心来追你,你会接受吗?”
苏蕤目光明亮专注,但又像蒙着一层水意泪光,低声道,“我会,但是你回不去了。”
程俊想说自己怎么就回不去了,但是没说出声来。
他在苏蕤带着泪光的目光下,突然觉得自己对他的喜欢,的确是一种侮辱,苏蕤的那颗高傲的心,他要不起。
程俊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钞票放在了桌子上,便直接起身走了。
苏蕤坐在那里又发了一会儿呆,总算有了点食欲,便慢慢吃起来。
学校里消费水平很低,吃饭只花了不到一百,苏蕤用程俊留下的钱付了账,从餐厅出去,发现下面正好有个地方在给贫困区的儿童募捐,就把剩下的钱扔进了募捐箱里,那站在募捐箱旁边的学生会的学生还朝他多看了几眼,说了两声谢谢。
苏蕤低声道,“是要谢谢你们。”
过两天,苏蕤在实验室听一个同门说,“之前我们去的那家ktv关门了。”
就有人惊讶地问,“为什么?”
对方道,“说是被查封整顿。我们上次去还好好的,而且音响设备非常好,我一个朋友生日,我就说去那一家唱歌,虽然价格的确高些,但也能消费得起,没想到过去了才发现被查封了。”
然后立即有人去网上查了这件事,说,“说是因为卖假酒,而且还有色/情交易。”
对方就道,“估计是得罪什么人了吧,我们去,没有觉得那是假酒呀,色/情交易,我们有看到吗。”
“我们又没有点好酒,本来就便宜的酒,他们才不会用假酒,估计是好酒掺假了吧,其实这在那种地方很常见啦,但就因为这种事被查封的,也很少见吧。”
有人义愤填膺地道,“用假酒就应该重罚,甲醇喝了害死人。”
“那种地方,谁会用工业酒精作假。只是用稍稍次一点的酒冒充好酒而已,有时候也不一定是用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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