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摇曳的声音。赵三玄觉得惬意,有两次跑到这里来发呆。今天来的早些,这里倒是一如既往没有人,他随便靠在院墙边的一块大石上,头枕着胳膊,看着树上随风起舞的叶子出神。
正发着呆,远远看见木连星的身影走过来。赵三玄心里一动,不知为什么,身形一动藏匿到大石后面。木连星不会武,离得这么远根本看不到他,手里拎着个篮子,板着脸慢慢走过来。到了小院门口,他定定的看着院门,长出了口气,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不情不愿的走进去。
赵三玄躲在大石后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果然见木连星从小院里出来,仔细锁好院门,面无表情的走了。他手里依然拎着篮子,但是可以明显看出,篮子已经空了。
赵三玄意识到,这个小院里必定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宝物,需要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接下来的两天,他曾试着偷偷潜进去。那个院子不大,里面机关可不少,他害怕惊动聂桓琛,不敢鲁莽行事。但他心里已经断定,这个小院里面住的,恐怕正是何柄通,一个被亲生儿子夺权后软禁的何柄通。
赵三玄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但是他首先便想到了邵徇。邵徇知不知道聂桓琛做的勾当,如果知道,是不是同谋,又会不会被聂桓琛利用?如果他不知道,那聂桓琛对他也不是真的推心置腹……赵三玄胡思乱想了几天,依然耐不住心里的猜疑,常常偷跑到小院附近转悠。
第四天的傍晚,终于有了一丝不平常的地方。一个形迹可疑的身影出现在赵三玄的视野里,竟然是个身材矮小精瘦,面孔黝黑的少年,脚步轻盈,速度飞快。那少年几步走到小院门口,向里张望了几下,又四处环顾一周。看过赵三玄的时候,他心头猛的一跳。这双眼睛,沉静又带点凶狠,犀利却无光芒,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样子。
少年毕竟年幼,武功根基尚浅,没有察觉赵三玄的存在。仔细观察之后,身子轻轻一抬越过了院墙。赵三玄眼睛盯得死紧,直等了好半天才见他出来。少年显然是达到了目的,精神振奋了许多,眼神也更加深邃,他身形像鹅毛一样轻飘,顺着墙角几步就溜走了。
赵三玄见他身影消失不见,从藏身之处走出来。这个少年他见过,是聂家一个打扫的下人,平时看上去极为普通,和刚才那个眼神凶残又深沉的小贼一点不一样。这小院里绝对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赵三玄脑子里转了一转,立时下定决心。
来聂家十好几天了,他第一次主动去找邵徇,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不知道跑到哪去,两天还没见到人影。赵三玄几乎在他房间里等到皱纹都长出来,心里已经开始莫名担忧,这才看到邵徇一步两晃的走进院子。他刚想喊他,就看到聂桓琛从后面揽上了邵徇的腰。
邵徇好像刚刚吃饱,有些困倦,眼皮也不大睁的开。聂桓琛扶着他的腰身,把他转向自己,摸他的头发。邵徇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什么,聂桓琛听的一笑,轻轻低头亲他的眼睛,然后一手揽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邵徇也不拒绝,脑袋直接靠上去,一只手也提上来搂住聂桓琛。可惜他不会那些美女佳人们小鸟依人的姿势,虽然脑袋搭着聂桓琛的肩,手扶在他身上,屁股却在外面噘着,另一只手还没精打采的去揉眼睛。聂桓琛也不嫌弃,对着个有气无力的二百五,依然是柔情万种,眼睛里只有这个活西施。
赵三玄被吓傻在窗前,他一点也没想到邵徇和聂桓琛是这种关系。正目瞪口呆着,突然看到聂桓琛状似无意的看了这边一眼,额角的冷汗立刻就冒出来。聂桓琛肯定一进院子就看到他了,刚才这番动作不过是做给他看的,赵三玄心里乱七八糟的嘀咕,眼睁睁的看着聂桓琛推了邵徇一把,自己转身离开了念院阁。
邵徇被聂桓琛一推,抬头看到了赵三玄,立刻精神起来,露出一嘴白牙,开心的像他挥手笑。赵三玄不知该不该回应,呆在窗前没有动作。邵徇跑了两步上楼,进到房间里,也不管赵三玄,一下扑到床上去,抱着枕头打了两个滚,发出“嗯,嗯呀”舒服的声音。
赵三玄看他完全没有尴尬的样子,自己也定了定神,走到桌子前坐下,等邵徇打滚够了坐起来,还给他倒了杯茶。
这情况可少见,邵徇吓了一跳,赶紧也坐到桌子前面,认真问道:“三玄,你怎么了?”
赵三玄正了正身子,严肃的说:“青远,我有句话必须要问你?”
邵徇睁大了眼睛,“什么话?”
“你和聂桓琛之间,是什么关系?”
邵徇“嘁”了一声,“就这个问题啊?我还当什么大事?”
“你少打马虎眼,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把我当朋友就告诉我!”
邵徇轻轻一笑,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和聂桓琛,就是你和叶婷涵之间的关系啊。”
17.扶寿
赵三玄被吓了个措手不及,直觉想往后躲,脚下一拌,差点仰头摔到地上。邵徇捂住嘴,看着赵三玄的脸色从白到红,从红到青,又从青灰变成惨白,笑声从嘴角泄露出来。
半响赵三玄颓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男女之间有了情欲,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确很小心,可我是谁啊,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想瞒住我老人家的慧眼哪那么容易!”
赵三玄气结,邵徇这调调他听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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