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廷勋一直紧盯着邵徇看,根本没注意周围,在自家大门口也没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以至于弯刀马上就到眼前才刚刚发现。他胸口崩紧,身子硬是往后一偏,堪堪躲过,衣角已被刀锋撕裂。旁边武崇耀手腕稍抖,随身的长剑就出了鞘。来人见一击不中,手掌一收一放,星点光芒闪过,便是几枚暗器飞来。武崇耀冷笑一声,左手袖子在空中兜了一下接过暗器,右手的长剑已经递到来人颈项。
底下人立刻拿下刺客,武崇耀一脸铁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刺,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太不把归元堡放在眼里。再定睛去看时,刺客面目发黑,嘴角淤血,已经服毒自尽。
众人仔细搜索了四周,再无其他人的痕迹,这刺客轻功一流,在树上躲了这么久,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猝然发难,要是没有武崇耀在,叶廷勋性命不保。邵徇倒是可以派上用场,只是事发之时,他被聂桓琛紧紧扣住手腕,脱身不得,没能大展神威,看向叶廷勋的眼光也带了一丝愧疚。
叶廷勋和众人面面相觑,还有些不敢置信,转头看见邵徇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流露出担忧,心里一紧,脚下不由朝他迈过一步。还没等脚下踩稳,身子就被武崇耀拉回来,紧接着又被归元堡的人团团围在中央。隔着几层人,他听见武崇耀与聂桓琛话别,聂桓琛上了马车,邵徇似乎跳上去当了车夫,马蹄声啼踏啼踏渐渐走远,好像自己所有的快乐也都跟着离开了。
众人围着他回到庄里,姐姐刚刚起床,虽然还有些虚弱,脸色却好了很多。叶廷勋看着姐姐温柔的神情,刚刚的抑郁也被冲淡了一些。跟着姐夫进了大堂坐下,下人端上茶水点心,武崇耀坐在椅子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一边问他对刺客的事有什么想法。
叶廷勋把上次遇袭的事说了,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派三玄出去打探也没带回什么消息。武崇耀听了,沉吟片刻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接你姐姐回堡。既然刺客已经找上门来,你这又没什么线索,干脆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也多陪陪你姐姐,让她的病好得快一些。”
叶廷勋想了想,答应下来,“那便麻烦姐夫了。”
武崇耀微微一笑,“廷勋,我与你父母是旧识,又是你姐夫,怎么都是自家人,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叶廷勋听了呵呵一笑,“是,姐夫,我就托姐姐帮我报答了。”
武崇耀笑得开怀,深吸了一口气道:“廷勋,既然咱们是自家人,我便不跟你说两家话。我早年练功出了岔子,伤了身体,四十年来膝下无子,实是心头大憾。我有几个弟弟,也都不成气候。归元堡现在虽然在武林称雄,但我最多不过百年之寿,他日还需要有人将归元堡继续发扬光大,”他见叶廷勋似乎要说些什么,冲他摆了摆手继续道:“廷勋,你是个人才,稍加栽培,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次跟我回去,多看多学,你就跟着左护法卢锦俞。我已经跟他说过,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问他,自然也可以问我。廷勋……”
他说到后面慢慢停住,后面的话也没再说下去,叶廷勋看到姐夫的眼神里满怀诚挚和期许,被他话里的深意镇住了。武崇耀没有指望他能立刻反应过来,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提起的时候,几乎想去抚摸他的头发,强自忍住,眼神在叶廷勋惊讶而激动的面孔上徘徊了片刻,还是咬咬牙,快步走出了大堂。
叶廷勋一天里心情经过了几次起起伏伏,到晚上就寝时还不敢相信这一切。但是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叫来管家,把庄里的事务交待了一下,嘱咐赵三玄办事回来,让他去归元堡找自己,便动身跟随武崇耀一起往归元堡来。
两地说远不远,却也要走上几日,加上叶婷涵身体的关系,一直走了半个月才回到堡上。刚刚安顿好不久,就有人传来消息。武崇耀示意叶廷勋跟上自己,大步到前厅来。几位副堡主和护法也都在,见到叶廷勋稍愣了一下,马上跟武崇耀行礼。
武崇耀大手一挥,“行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叶廷勋一听也有些恍惚,铸剑山庄已经五十年未出宝剑,这聂桓琛一回聂家,半年不到竟然就号称有神剑出炉,还要召开赠剑大会。不管消息是真是假,都必须探上一探,假的倒好,要是真的,说什么也要摘下头筹。
正寻思着,就见武崇耀回头问自己:“廷勋,你与聂桓琛的师兄好像有些交情,这个人你怎么看?”
听得是问邵徇,叶廷勋心头一跳,把二人相识的经过简单描述了一遍,强自镇定道:“此人心思简单,一派稚子天性,为人爽朗直接,不喜作伪,别的不说,倒是一手好医术。”
武崇耀微微一笑问道:“廷勋只看出其一,未察其二。这人虽然浑然孩童一般,但胆大妄为,高深莫测,就是我也探不出他的虚实。也许你们相遇,就是一场精心的安排。”
叶廷勋不语,心里不愿相信。武崇耀也不勉强,转头又与手下交待道:“这个陈青远如此麻烦,聂桓琛也不会简单。多派几个探子,无论任何消息都不能放过。还有一个月就是赠剑大会,就算真的是神剑现世,那也只能出现在归元堡!”
15.奔波
两日之后,赵三玄也来了归元堡,风尘仆仆,一落座就连喝了三碗茶。叶廷勋看他一脸精神抖擞,倒像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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