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拉下长长的影子,钟小乐安静而专注地听对方和自己说著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儿,宋羿天的声音一直充满了朝气,让人忍不住心情也跟著好起来,直到宋羿天说累了,钟小乐才轻轻地开口。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什么?”宋羿天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别扭:“被你看到了啊。”
这等於变相的承认吧,钟小乐眼底闪过一片阴翳:“你喜欢她?”
宋羿天更加不自在了,像每个处於初恋的大男孩一样,他掩饰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恼羞成怒道:“问这种问题做什么,你腻歪不腻歪啊!”
钟小乐知道今天的自己极度失控,以往那个冷静而自持的一面正在逐渐瓦解崩塌,在他的理智还没来得及阻止前,反常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不能分手吗?”
“说什么呢!?”
“我不喜欢她。”
宋羿天有些暴躁地提高了语调:“老子管你喜不喜欢!”
“......我不喜欢她。”
宋羿天对于那个女孩本来也只是抱著试试看的想法,正巧对方和他告白自己也不讨厌,就顺其自然地交往了,所以并没有到非她不可喜欢得死去活来的地步,更不会干出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孩和朋友翻脸的槽心事儿。
只是他看著面前停下脚步的钟小乐,那张苍白的脸庞上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漆黑的眼珠子带着冷意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宋羿天毛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敢情这变态的心也不是什麽好鸟,他心中堵著一口气憋屈地开口:“我喜欢,怎么样?”
“......”
钟小乐死死地咬著牙,咬得牙龈生疼,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仿佛搅成了一团,无论如何也无法构成一句完整的句子,於是只能第三次重复道:“我不喜欢她。”
宋羿天又气又急,恨不得撬开面前这个榆木脑袋搞清楚这人都在想些什么,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敢再说一遍试试,你到底不喜欢她什么?”
如果我说了那后果就不是我能承担的了,钟小乐默默地想著,选择了沉默。
一问三不知,宋羿天没辙了,冷哼一声,抛下一句话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
“啧,莫名其妙。”
而钟小乐只是默默地看著宋羿天的背影,嘴唇一张一合,如同溺水的鱼一般,他想要追上去,脚底却像是生了根一,难以动弹。
最近,听说他们学校的两个校草吵架了,因为他们曾经犹如双生子,整日形影不离,而如今,宋羿天身边却少了一个钟小乐。
也不算少,钟小乐只是从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宋羿天身旁的位置,退化成了曾经的十米以外,在远处继续窥觑着宋羿天。只不过如今的钟小乐早不是之前那个存在感为负无穷的小透明,於是周围的学生们都一脸八卦地看著钟小乐“委委屈屈”地跟在宋羿天的身後,那修长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凄楚寂寥。
一群母爱泛滥的女生们立马就把钟小乐定位成了被虐身虐心的受害人,以一种深恶痛绝看绝世渣男的眼神洗礼著宋羿天。
宋羿天虽然是个粗神经,但被如此“热烈”的眼神凌迟着也感受到了一丝烦躁,但即使对此,他还是无法无天地带著自己的小女友,无视身後那条存在感鲜明的小尾巴,日子照样过。
虽然他早就消了气,但那唯我独尊的性子让他实在拉不下脸面去和钟小乐道歉和好。而钟小乐呢,他早在第一天就满心眼想著如何让宋羿天原谅自己,但他一看到宋羿天和他女朋友一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旁人无法插足的模样,心中就咕咚咕咚泛著酸,他不想面对这对情侣,又舍不得错过对方脸上每一副美好的表情,只得勤勤恳恳地继续干著跟踪狂的勾当。
两人就以如此幼稚而别扭地方式相处了好一阵子。
按照这个趋势,首先忍不住的只可能是可怜巴巴毫无人权的变态钟小乐,接著宋羿天也会很快对於谈恋爱游戏感到腻味而分手,两人和好如初继续过著没羞没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小日子。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进入下一个阶段,剧情峰回路转,出现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变量因素──钟小乐的父母离婚了。
钟小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淡定,事实上只要是无关宋羿天的事情,他都没有丝毫的兴趣。
他父母是家里包办婚姻,基本没见过几次面就结婚了,两人又都是利益至上的强势精英型,秉著同性相斥的定律,本来就没存在过的感情在结婚後更是质变为两看生厌,好不容易等钟小乐他妈把孩子给生下来了,两人犹如得到的赦免一般,在钟小乐刚断奶时就各奔东西,把孩子扔给保姆带著,就是偶尔回来看看儿子,也要趁对方不在的时候。
和自己讨厌的人生下的孩子,就是喜欢也不会感情浓厚到哪儿去,又都是凉薄的性子,於是钟小乐的父母给了他最好的物质生活,每个月定时打钱到钟小乐的卡上,又时不时灌输一番利益至上冷血无情的扭曲哲学,钟小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享受过一天亲情的温暖,失去了父母爱的教育和正确指导,才生生长歪成了一个难以融入人群的自闭少年。
所以他们的离婚几乎是必然,只是没想到会拖了十几年直到现在。而钟小乐的抚养权,由於他那没良心的父亲表示不愿意接手,於是划分到了他母亲的身上。
钟小乐是十分平静的。
直到他那冷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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