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
赵七恨恨说着。然而他确实被留青弄得毛骨悚然,只好用树叶盛了些雨水,滴到他的嘴巴里。
喝完水,留青咂咂嘴,眼见又要开口,赵七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啊。”
留青笑了笑:“我本来想说有点饿,但现在不敢说了。”
赵七哼哼道:“你就是变成个饿死鬼,我也不会分东西给你吃。兔子都是我们的,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他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得意洋洋,还有点小人得势的沾沾自喜,留青看在眼中,不禁噗嗤笑出了声:“其实在下还能撑一阵子,赵管事不必担忧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担忧?”赵七不屑地睨了他一眼,似乎想起什么,犹豫片刻,方迟疑问道:“你……你是不是以前就见过我?”
留青一怔,随即暧昧地笑了:“你终于想起来了。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见过的,白小公子——你还记得我提过的《欺雪图》吗?”
赵七脸色变了变:“那难道是……”
“不错,《欺雪图》的主角,就是八年前的你。”留青玩味道,“啧,第一次就跟那么多男人……若不是我熟习风月之道,看出你当时还是个雏儿,恐怕还要以为你早就阅人无数——唔!”
赵七又用树枝捅了捅他腰间的伤口,恶狠狠道:“想死就直说!”
“唉,别那么生气,我说的又不是假话。”留青叹道,“那些事,岳少侠还不知道吧?”
出乎他的意料,听完这话,赵七反倒冷静下来,轻蔑地哼了一声:“想威胁我?那你可打错了主意。过去的事情,我都会原原本本告诉他的。”
留青沉默了一会儿,问:“那缓催花信丹呢?”
“咦,你知道得不少嘛。”赵七懒洋洋道,“害怕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才会成为威胁,我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怕的。”
留青缓缓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一个交易。”
听出他话中有话,赵七慢慢皱起了眉毛:“你想说什么?”
“干坐着也是无聊,不如听我讲个故事吧。”留青笑着望他,“你听我说完,我就告诉你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情,怎么样?”
赵七神色不定地看他一会儿,最后往地上一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有屁快放。”
留青笑笑,随即开始了讲述:
“曾经有个少年,立志要画出世上最好的春宫图……”
“哈哈,这算什么志向。”赵七挑眉嘲笑,“不就是个色鬼,还是个从小就是色鬼的色中饿鬼,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说不定早就染上花柳病,成了个短命鬼。”
留青只是一笑,仿佛已经陷入了某种回忆,直直盯着赵七,目光却有些恍惚:“他那时可想不到以后会怎么样,更想不到他游历京城时,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就连魂都没了。
“那个人当时在宫门前,太子亲自扶他下马,其他人只能远远地看。少年从没见过那样的人,简直以为他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后来听说六皇子、现在的皇帝大人,不过是在宴席上言语冲撞了那人,就被先皇罚闭门思过三个月。少年当时就想,真不愧是那么金贵的人物。”
赵七无聊地哼了一声。
“第二次见面,是在芳兰苑的大堂里。少年一进门就认出了他。从近处看,他更是白璧无瑕,既漂亮又傲气,拿着别人递上的玉杯子喝酒,手指比杯子还白.皙光润……他身边的那几个男人都想讨好他,可他却似乎很不喜欢他们。其中一个不过摸了摸他的手,他就又摔杯子又打碟子,还给了那人一拳头,非逼得人下跪道歉,弄得他当众下不来台。”
赵七目光变冷,一言不发。
“当时少年已经闯出了一点名头。不久之后,有人请他去醉雪楼画春宫。少年本以为是为那里的妓子小倌画像,去了之后,却第三次见到了他。”
听到这里,赵七虽然看似无动于衷,拳头却已暗暗攥紧。
无论过了多久,经历过什么,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他依然克制不住地感到耻辱与愤怒。
那是他最不愿回首的往事,一切就此急转直下。他再也没办法凭自己的力量爬起来,只能一遍遍在泥潭里打滚,被人弄到脏得看不出来。
而留青的神情也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任谁也想不到,短短时间里,原本那么高傲的人居然会变了一个人似的,低声下气地道歉求饶,甚至主动自解衣衫……”
“你废话说完了吗?”赵七面无表情地问,一边伸着树枝使劲抽他。
“嘶,别别别!好吧,不说这个了。我画完之后,不舍得将画交出去,就换了身份,带着它藏了起来。没想到正是这个举动救了我的命,那天在场的人,除了你我,没有一个活到现在的。
“如今,我时日不多,《欺雪图》也已经被赵禹成毁了——放心,他其实不过是一知半解。以后再不会有人知道那件事了。”
赵七目光闪烁,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无人知晓,就是从未发生。”留青温声道,“听我句劝,若你想跟岳少侠在一起,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你也是个男人,难道还不知道男人的毛病?对这种事,若说完全心无芥蒂,是根本不可能……”
“干你屁事!”赵七骂了一句,“啰嗦完了,该说说缓催花信丹了吧。你要是敢出尔反尔,哼哼,就等着瞧吧。”
留青神情一暗,不过显然不是被赵七所恐吓,而是失望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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