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电一样疯了似的甩手,直接把那个东西甩了出去,砸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掉下来骨碌碌的滚到我床边。
视线被床垫挡住,我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情形,只觉得那东西圆滚滚的像个小小的人头,渗的我头皮都发炸。
我死死盯着那东西躲藏着的地方,心里紧张的不行,生怕那东西猛的跳出来,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屁股。
身后的床垫子忽然往下一陷,仿佛有什么人坐到了我的床上,我仓皇回头,就看到有一个又小又扁的东西,揪着我的床单,缓缓爬了上来。
是那个布偶!
只是此刻,它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玩偶,那个塑料材质的头颅早就不翼而飞,背部的裂口争先恐后的往外涌着棉花,裹着那个录音装置一点点挤了出来,就像残破的尸体里面流出一团腐朽发黑的内脏。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枕头将它扫了下去,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直接往门口奔去。
地面黑乎乎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慌乱中也顾不上穿鞋,光脚跑了两步,脚下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一下子失去平衡,一头撞在门上,顿时眼冒金星。
等缓过劲儿来,脚心火辣辣的疼,我的目光在地上逡巡了个来回,一眼就看到我踩中的东西,正是那个玩偶的塑料头颅,已经被我踩扁了,脑袋裂了一半,乌黑的玻璃眼珠卡在眼眶里,被变形塑料壳挤压着,仿佛慢动作般,一点一点滑脱下来,坠在地板上,“当啷”一声,吓得我眼皮一跳。
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有淡淡的光芒透出来,我眯了眯眼,一张美艳的笑颜,缓缓呈现在眼眶中。
是鳖幽灵!
我浑身一震,一下子弹了起来,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半天才回过神,自己居然好端端的坐在床上,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异样。
只是个梦?
幸好只是个梦。
我胡乱抹了把脸,擦掉脸上的虚汗,勾起枕头边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两点二十一分。
刚想把手机放下,它忽然嗡嗡震动起来,我一看,是来了个电话,联系人显示:黑丫。
居然是他?这么晚了,他来电话做什么,又有发现?
我本来是不想接电话的,可鬼使神差的,居然划了接听。
信号不好,像有沙子在磨听筒,丝丝拉拉的,又像旷野里刮起大风,吹的人胆战心惊。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与录音装置里传出来的如出一辙:
“门外有人。”
话音刚落,卧室门传来砰砰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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