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天门道长才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衣着姿态都跟往日别无二致,而且身上衣服干净整洁,脸上也不存任何伪装痕迹,根本不可能是刚才站在台上的贼子。
微微叹了口气,他也不好再做隐瞒,开口答道:“刚才有一贼人扮作你的模样,在台上掷出几枚震天雷,幸亏有慧尘大师和严公子在,我们才没损失太多。”
“扮作我?用了震天雷!”饶是凌云公子那般人物,也不由脸上变色,立刻追问道,“可捉到了凶手?伤亡如何?”
慧尘大师摇了摇头:“凶手端是毒辣,共扔出了六枚震天雷,我们防护不当,还是损了些人手。那贼人就趁乱逃了。”
凌云公子微微皱眉,想了片刻就直接开口:“据说震天雷乃是摘星楼的独门暗器,就算他家发卖怕也不会一口气卖出如此之多,难不成这次偷袭,跟摘星楼有些瓜葛?还有,那贼人为何要扮作我的样貌,阻得我一时,也不可能阻得了一世,若是我及时赶来,岂不是直接拆穿了他的假象……”
天门和慧尘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点了点头,其实这次“假扮魏凌云”之事极为蹊跷,若只是图谋不轨,意图谋害迎仙台上众人,扮作一个普通江湖客恐怕更加容易,偏偏那贼子装作了魏凌云,还装的让大多数人都看不出破绽,这就难免有画蛇添足之感了,也让人怀疑真正的魏凌云是否参与其中。
然而凌云公子上来就点明了这两点,可谓鞭辟入里。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涉嫌此等阴谋的可能也就少了许多。只是……那人又为何要扮作魏凌云呢?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众人的视线一转,便看到沈雁正笑着摇头,魏凌云眉峰一皱,开口问道:“沈公子可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不过觉得在下跟魏公子有些同病相怜。”沈雁笑着抬起了头,一双明亮眼眸直直看向站在面前的白衣公子,“苦圆大师与世无争,为何有人要扮作我的模样去杀他?甘三找了几年仇人,又为何有人要做局把他引上白峦峰?恐怕作乱是假,陷害是真吧。”
看着沈雁若有所思的眼神,魏凌云却皱了皱眉,扭头看向慧尘大师:“苦圆大师的案子有结果了?还有这白峦峰……”
“阿弥陀佛。苦圆和我师侄智信都是被歹人所害,贫僧已经亲眼见到了智信留下的血书。至于白峦峰……”慧尘大师看向站在一旁的天门道人。
老道脸色微变,长叹了口气:“孽徒溪松子该杀,至于在大殿纵火,窃取秘笈的,都并非甘三郎所为。”
这一僧一道的身份可着实不轻,有他二人作保,哪里还有值得怀疑的地方,魏凌云也微微一叹:“原来如此,那看来歹人心思叵测,不但想伤了迎仙台上的诸位,更是想把罪责推在我的头上,幸亏各位及时发现……”
天门道人面上一红,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沈公子和严公子两位。若不是严公子阻了那贼子几招,怕是要生出大祸。”
“哦?”魏凌云诧异的转过头,看向严漠,“未曾想当初宝津楼只一面之缘,严兄就能看出贼子破绽,不知是用何法……”
这位凌云公子的表情里有三分惊愕三分好奇,似乎很想知道答案,然而严漠只是挑了挑嘴角:“凑巧罢了。”
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在场的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可是毕竟严漠对众人是有大功的,也没人会逼问他缘由,天门道长又跟魏凌云聊了几句后,众人就不再耽搁,一起相携向山下走去。
由于之前白峦峰大殿起火,差不多烧白了山腰几座庙宇,现今门宗的驻地就在山下岱县,白峦峰世代经营,在山下也有不小的地盘,待到下了山,处理了大大小小的伤患,几位主事者才坐在了一起商讨对策。
天门道长可谓是最积极的一个,不论是秘笈被盗,还是大殿被焚,对于白峦峰而言都是必须尽快处理的大案,慧尘对智信之死也甚为关切,一心想要回到少林通知方丈师兄。被人莫名顶替,魏凌云的表现自然也很上心,还提出了不少针对摘星楼的建议。唯有沈雁和严漠,只答不问,几乎默不作声。
说到后来,天门道人似乎也有了些恼意:“沈公子,既然你也去探了祝府旧宅,难道除了这些能烧的石块外,就没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吗?摘星楼兴起也不过两三年光景,他们又为何会对威远镖局下手?”
“又有谁说过,对威远镖局下手的,就是摘星楼了?”沈雁微微一笑,反问道。
这一问,可让天门道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刚才说得不都是摘星楼,如果祝府血案与他们无关,那在白鸾峰放火的又是何人?摘星楼又为何派来人马,想要在迎仙台狙杀他们。
面对在场诸人的困惑,沈雁慢慢敛起了笑容,沉声说道:“在祝府发现的这些石头,仅出现在威远镖局藏暗标的密室周围,若是纵火之人知道密室所在,又何必只在那处浇上油脂?”
“湮灭踪迹?”慧尘皱了皱眉,想不出沈雁这话的意思。
沈雁干脆摇了摇头:“我看未必。更有可能的是,屠灭祝府之人,跟在密室周围倾倒油脂之人,并非是一路人马。”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然而沈雁却不继续作答,反而把目光直直看向坐在对面的凌云公子。对方眸光微微一闪,就接过了话茬:“沈公子此言也不无道理,若是行凶之人知道密室所在,只要杀了人就能拿到宝物,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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