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内脏因过度紧张的剧烈抽痛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放开我!」
用力扯着被绑得紧紧的双手,无奈塑料跳绳弹性好,吸附力极佳,越扯只是让绳子越紧。
「现在外面在出太阳你想自杀吗?」
「放开我。」
「......」
寇翎那双向来温婉美丽的黝黑眼睛,现在载满了浓浓的憎恨,不示弱地瞪视着祝青禹,说来说去始终只说着那强烈命令语气的三个字。
「要走,天黑再走。」
别过脸不去看寇翎那敌意的眼神,青禹努力地把心中那无力和挫折的感觉藏好,装着淡然的表情,淡然的口吻,留下了这一句话便走出了房间。
☆☆☆
凌乱不堪的大床上,双手被绑再床头的男人一样也是一身衣物凌乱不堪,披散在床上的黑色长发更是凌乱不堪到极点。
要不是来之前青禹事先已经把前情稍微对他提要过,看这一片狼籍,阿南真的会不排除往那个方向想去。
寇翎睡得死死的,完全没察觉到阿南打开了房门然后走到了床边站在那。
尽管双手被绑在头顶的姿势实在跟舒适两个字沾不上边,但经过了前一个晚上的那场风风雨雨,又是关冰箱事件又是肉搏,最后被青禹绑住时的挣扎几乎把他最后剩余的力气也消耗殆尽。青禹一离开房间,原本全靠着一股怨怒之气强撑着的身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而一直紧张着的情绪也啪的一声像断了的弦,又疲又累的他根本不需要手上的束缚,没三两下工夫就跟身下那张软绵绵的舒服大床妥协了。
阿南坐到床边,尽量用不惊醒寇翎的轻慢动作帮他解开绑住的手,看着那双白皙手腕上一圈一圈难看的绳纹,阿南摇了摇头。
绑住了人,却不懂得怎么绑人的心有什么屁用?真的喜欢的话,难道少一些无意义的戒备多一些退让和体贴都做不到吗?
弄伤了寇翎,想必青禹自己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吧?阿南的法眼怎么会看不出来青禹交代他来照料寇翎时,刻意想要隐藏的郁郁和想要逃避现实的心态?
阿南一边想着,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帮寇翎盖上。他不确定和青禹一样睡着就成了一具尸体样的寇翎会不会着凉需不需要盖被子,青禹交代他的,也只有要他千万别让寇翎碰到阳光,以及如果寇翎想要去哪就开车安全把他送达这两件事情。
在将那双绳纹已经消退得差不多的手塞入被子里时,因为稍微心不在焉动作不够轻巧,不小心惊动了熟睡的寇翎。眼睛一睁开便是带着警戒和敌意盯着阿南看,直到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青禹后才又放松了下来,武装一解除,空洞茫然的神情又占据了他的脸,没多久长长的睫毛缓缓阖上,累坏了的他又掉回了睡梦中。
这一来,让阿南恍然大悟为何青禹会表现出那彷佛要逃开什么的感觉......
说穿了,就是那个男人的爱情eq幼稚到叫人发笑。寇翎那样敌意的戒备眼神,对喜欢着他的青禹来说,无疑是很严重的挫折吧......只是那种一碰到挫折就忙着逃避而不知道怎么去正面解决的态度,简直和不成熟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觉得可笑的同时,却又同情起了青禹来。
不懂得怎么爱怎么表达情感的那个人,在他看来和被关在冰箱里面还是绑在床上的这个人,一样可怜。
☆☆☆
「痛......」
坐在床沿的寇翎手中握着木头梳子梳着长发,除了梳子卡在打结的地方扯痛头皮时低哀个几声外,整个过程他几乎都是心不在焉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镜子。
七天了......七天,整整七天他没踏出这间房间过,而那个人,从那天踏出这间房间后也没有再出现在他眼前过。
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却是比邻若天涯。就彷佛他所住的这间房间不存在......正确地说,应该是这间房间存在但却是被隔离在这个家之外的空间那样。
这样也好......寇翎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这样也好,虽然被屏除成为了局外人感觉有点落寞,但现在他的是真的不想再面对青禹了。
一想起他,就想起了那个恐怖的冰箱。身体是从那幽闭的恐怖中脱困了,但饱受惊吓的心理却一直被那不舒服的感觉给困着,就算是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睡在这开着日光灯明亮干净的房间内,却三番两次被讨厌的恶梦所惊醒。
梦里面,表情冰冷的青禹,扯着他的手狠狠地将他推入了黑暗的箱子。
不是冰箱,那是他的棺材,青禹将他按入棺材里,无论他怎么苦苦哀求,他的表情依然是无动于衷。
棺材盖子被盖上的那一那,他被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次又一次。
然后等他花好些时间才从那恶梦带来的恐惧中回过神时,却总是发现自己哭了一脸的泪。
这算是情爱吗?
他不知道所谓情爱应该是什么滋味,将近九十年的漫长岁月里他没尝过。
他也从没遇到过这样让他在意着,却又让他感到痛苦的人。
如果这般又痛又累又惊又惧毫无喜乐可言的滋味就是情爱,那他宁可永远都不去碰。
「......」长发经过了这几天来的折腾又疏于整理,打结的情况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不但梳起来痛得要死,怎么理都理不开那一头凌乱。他索性打开抽屉翻一把剪刀,拉过墙脚边的垃圾桶,蹲在垃圾桶旁将那头乱发一把一把剪掉丢进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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