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喜悦的表情,让青禹跟着心情也变得异常地好......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在追逐着寇翎的情绪,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可是现在看到这台冰箱只觉得一肚子火大,冰箱是被喜欢的,自己却是被厌恶的!连台冰箱都比不上了真是鸟极了!
冰箱已经被他掏成一个空盒子没东西好丢了,他开始用力踹起了冰箱。
「喂!别这样......」寇翎惊叫着。
虽然说冰箱那么硬怎么踹也踹不坏,可是踹久了脚也会受伤吧......但青禹却充耳不闻,只顾着踹着那台本来是有着好的回忆现在却怎么看怎么碍眼的冰箱。
「别踹了!」屡劝不听,这下寇翎也火了,他抓起地上的胡萝卜就往青禹的背脊砸过去。
这一砸果真有效,青禹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对他怒目而视。
「冰箱跟你有仇吗你踹它做啥?」
「你也想被踹吗?」
「要踹就来啊!冤有头债有主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拿家俱出气算什么啊!」
「你......」那你那样喜欢冰箱却这样厌恶着我又算什么?
青禹火大极了,本来心情就很烂了,现在还得在这跟寇翎进行着这哪门子低次元的争执,而寇翎的话听在耳中就好象他宁愿为了保护冰箱而不惜跟他起冲突那样,更叫人不爽。
「既然你那么喜欢的话干脆就把它一起搬回你那个鬼湖去。」
「我搬它做啥?投了胎以后又用不着冰箱!」真是莫名其妙了,好端端的扯起冰箱来干麻?
「干!」投胎投胎,这家伙满脑子就是想着投胎!用力往冰箱踹了一脚,力道大到从脚趾到整条小腿都麻痛到没知觉。
然后这又让他想起了小女儿细细瘦瘦的小腿又是打钢钉又是裹石膏那活受罪的可怜样更是火上加油,忍着脚上的麻痛大步走向蹲在那的寇龄,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提起来。
「呃......」看着青禹怒气冲冲的样子,寇翎以为自己真的要被踹了。闭上眼睛等着招呼来的腿却没等到,而是整个人被青禹提住。
「投你妈的胎!」
「等......」寇翎根本来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青禹一把推入空荡荡的冰箱中,碰碰两声他一个字还没说完,两片冰箱门就被青禹用脚踹了关上。
「不......」
恐惧的感觉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开始像吹气球一样膨胀着,寇翎害怕得彷佛整个人也如同过满的气球一样濒临爆炸。他用力地拍着推着冰箱门,无奈那双门早就被青禹随手抓了流理台旁边的磨刀石当门闩卡得牢牢的,任凭寇翎在里头怎么使劲都推不开。
「放我出去!快给我开门!放我出去!」
向来注重形象的寇翎被吓的什么修养啊气质啊全都飞到天边,剩下的除了惊恐还是惊恐,他用他所能够发出最大的叫声不停叫骂着,然后手脚并用又是踹又是敲打推,其中还挟带着他们那个年代特有的奇妙粗话。
青禹不理会他,转身走出饭厅,到小然的房间帮她打包行李。
等他收拾完毕再度踏入饭厅时,寇翎那名副其实的激烈;鬼叫;已经终止了,隐隐约约,只听得见低低的像是啜泣的微弱声音。
「放我出去......求求你,拜托你......青禹,求你放我出去......你要我做啥都可以,放我出去......」
「......」有那么一那,祝青禹真被那听起来悲惨极了的哀求给说服了。
不是因为那句;你要我做啥都可以;让他动摇了,而是那断断续续,强忍着哭泣的哽咽声......从来就不肯在口头上有任何示弱的寇翎,竟然会用那样又惊又怕的声音苦苦哀求着。
几乎可以想象出他蜷着身子缩在狭窄的冰箱内,脸上挂满了泪水那样凄楚叫人看了就心疼的模样。
没想到这小子除了恐毛物症那种怪异的毛病以外,还有这样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青禹走向冰箱,伸手就要抽掉那块被拿来当门闩的磨刀石,手还没碰着那闩,脚下却先踩到一团圆滚滚的物体险些没摔得四脚朝天。
低头一看,是那条方才寇翎拿来扔他的胡萝卜。
这一惊险,方才油然升起的不舍之情又飞走了......就关他一下当作是对这次意外事件还有刚刚丢胡萝卜那挑衅行为的报仇吧,反正都是个死人了也关不死。
只是虽然这么想,但是在离开前还是因为不确定鬼到底会不会被冻伤于是把冰箱插头拔掉了。
少了冰箱的马达声音,突然袭来的静止让早已饱受惊吓的寇翎噤住了哭泣声,害怕地睁大了眼睛,却和闭上眼睛一样盲目。
看不见也听不见的黑暗,比黑暗还要黑暗,而没有边际的黑暗却被浓缩在狭窄的空间中,像是触手一样黏腻地包住整个人然后融成一片,连自身的形体也都跟着失去了边和形。
把颤抖的手指伸到唇边,应该说,把彷佛是手指的部位移动到彷佛是嘴唇的部位边......黑暗让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
张口用力啃咬着指头,尽管方才的一阵敲打早让那双手伤痕累累,加上不停滑滴的泪水更刺激着手上的伤,他却一点也不留情地用牙齿啃着。
借着那一阵一阵刺痛来证明自己还是存在的,顺便宣泄那高浓度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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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除了黑还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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