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的时间没几年,看着纸上的多味药材心里也明白的十之八九。“公子,我想你应该每天都会感觉到胸口痛才对。这些药里有几味是麻痹神经的,你怎么可以吃呢!”
“大夫,你只要告诉我,我的病什么时候会好--就算有麻痹神经的药材,我继续喝会不会好?”
“公子,是药三分毒。这些药材的功效大多是滋补身体的,可吃得多了只会适得其反。再说你的身体已经不是吃药就能治好的,除非能换上好的内脏。否则--在下劝公子不要继续喝这药了!对身体绝非有益处,只会加重身体的负担。”
“那,我不喝药。我--还有多久时间?”
“这--”注视苏沧苑苍白的脸,于心不忍。可惜自己的医术也无力回天…真的很想救他!“别再喝药就好。”
“好,不喝了--”收回手,从袖口拿出一块碎银子放下。
眼看他就要出门。“公子!”拿起银子到苏沧苑前面,“这个就不用了,我没能为你做什么,你的病情我也没办法。”
懒得再做多余的动作,苏沧苑任他把碎银子放在手心。
“公子,请不要再喝那些药了!”
点点头,笑着赞同。
“公子你--家里一定还有那种药吧!”
“还有。不过多谢大夫的关心,我是不会再碰了。”
砰砰,砰砰!
附近也没有下人,苏沧政只好自己去开门。“找谁?”
“这里是苏家吧!贵府有两位公子在我们布庄里定做了几套衣裳,这不刚做好,我就送来了吗。请公子收下吧。”
接过略大的包袱,不透明的蓝色麻布里不知道有些什么。却不见那人有要走的意思,“怎么,还有什么事?”
“公子,还得给我十两银子才够啊!之前只付了定金。”
“十两,你拿好。”
欢喜地双手接过,“谢过公子了!”
提着包袱向沈念在的小院走去,心里总觉得有些愧对于他。那东西若是给他,一定又会大哭一场。
“大少爷--奴婢有事要和你说,是关于二少爷的。”
“你说。”
“二少爷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上午突然就说让奴婢别再熬药,他不会再喝药之类的。奴婢问原因,二少爷也不说。”
“这是什么意思?”苏沧政沉下脸色,这都是第几次了!
“大少爷,早上奴婢重新熬的药,二少爷他也没喝。”
把包袱交到丫鬟手里,“给表少爷送去。”
“是。那晚上还熬药吗?”见他警示的眼神愿意明白自己说了多余的话。“奴婢告退。”
到了苏沧苑房门前,“沧苑,是我。”进了屋里,床上的人睡得正熟。心里的怒气消化一大半,苏沧政只好守在床边。
丫鬟叩响门,“表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沈念踌躇着把衣服收进木柜,拿起罩子吹灭烛火。
叩叩,“你在屋里吗?表少爷?”
打开两扇门,“我知道了。”反手关门后走去饭厅,只有忙碌的下人。“大表哥还没回来吗?”天色都这么晚了。
“大少爷在二少爷房里…”
之后的话,没怎么听清楚。门外的侍女端着满满饭菜,是要给他们送去的。“我一个人就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那奴婢告退。”
一勺勺粥吹凉了再喂苏沧苑吃下,不言不语。
“大哥,你也回去吃饭吧,不用管我。我可以照顾自己,小念他一个人会不习惯的。”
“你--让侍女别再熬药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第几次了,为什么总是要闹别扭!二十几的人又不是孩子,还要我哄你吃药。能不能别再这么胡闹了?这不是可以说笑的事情。”
抿下嘴边的粥粒。终于忍不住向自己发脾气了吗。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苏沧苑拿起一旁的药碗,依旧是苦森森的味道。“大哥,我喝了这药就会好是不是?你回答我。”
“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好,只有喝药慢慢调理身体。你先别说这些来转移话题,把药喝了。”
“大哥你--让我喝药是为了我好,对不对?”
“你怎么了?我让你喝药是因为你需要。”
“你是不是为我好?”
“我自然是为你好。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有什么。”
“那好,我喝。”苏沧苑低着头,才拿起勺子。
“还是让我来。”苏沧政接过药碗,轻轻吹着。“免得你像早上一样打翻。”舀起一勺苦水,“小心烫。”
“嗯。”乖乖地喝下。真像那个年轻大夫说的一样--胸口不会疼。
见他用拳头敲着胸口,苏沧政担心地问:“是呛着了吗!”
“不是。大哥,我喝药。”只有用力,才会感到隐隐的痛觉。“大哥,知道这药里的那些药效吗?”
“你突然问起,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大夫。”
“说的也是--”你不知道,那就是老大夫在诓骗了?辜负了那位大夫的心意,自己不喝药是不可能的。只要还在大哥眼下一天,就必须把药当饭吃…
而苏沧政不懂得谁的想法,认为是他在拖延时间。倒也没觉得让他有多高兴。只是亲人的关系。
目睹苏沧政拿着布巾温柔地替苏沧苑擦嘴,心里的酸泡泡冒个不停。不想再看下去,可沈念也看了这么久--自己在乎这些事情做什么!
气呼呼地回到饭厅里,饭菜都还未动。
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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