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陈楼,俩人一路无话,陈楼的胳膊架在车窗上,不知道想什么想了一路。姜游便礼貌地没有打扰,直到到了酒店门口,才轻轻拉了一把陈楼的胳膊。
陈楼诧异的回头看他,就着按开安全带的动作停了几秒。
姜游犹豫半晌,却恳切道:“我当年出国,是因为向高老师出柜,被撵出去的。”
副驾驶上的人一愣,眼底稍稍有些躲闪,然而究竟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姜游心里顿时柔了下来,却点到为止,探过半个身子去帮他解开安全带,末了突然笑着说:“可不能歧视我啊,我跟你说完就得去加气站了。”
陈楼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懵了一下:“加气站?你这车不是烧油的吗?”
“车子烧油的,”姜游答:“我是烧气的,当年高老师给我配备的胆气儿容量才0.4l,刚才一口气呜呜呜的给跑完了,哎吆你快走你快走,我得去急救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完,俩人顿时都笑了。
陈楼推开车门,笑道:“不歧视你。”
“那用行动表示一下怎么样,”姜游歪过头喊:“明天晚上六点,思南餐厅。”
第二天俩人在思南餐厅门口汇合,巧合的是再次穿了一模一样的衣服,往餐厅里面走去的时候惹了一路的目光跟随。
关豫正低着头摆弄手机,察觉到对面的朋友伸直了脖子看他后面,于是想也没想的侧头看了一眼。
他的身后不远处,陈楼上半身前倾,认真的跟对面的人凑一块研究菜单。
朋友稀奇道:“那不是你们那的小总监吗?”
关豫没理会,只拿眼远远的望着被逗笑的陈楼。
朋友又道:“那个是他朋友还是……俩人衣服一样啊,有点意思。”男人间八卦起来不比女人差多少,关豫以前只觉得这个姜总监能干优秀,却没了解过他的私人生活。
在高老师出院之前,他也去过医院两次,第一次是和红毛一起,他开车送那夫妇俩去医院,起初红毛的妻子还不解,后来看他面无表情的跟着一块上去,却又不进病房,只看着另一个人去打水的身影发呆才恍然大悟。
第二次是一次雨天,正好姜游那天出差到了北京,刚一落地就给了他一个好消息。这样的好消息数年来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然而这次关豫却格外兴奋,在办公室里快步走了两趟,最终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借口,开着车风驰电掣般的到了医院。
然而一口气跑到了病房的走廊尽头,他却又突然失了勇气。这些年没见着陈楼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还算平和,然而一旦见到了,他才觉出心底有多高兴。只是也就他高兴而已,他吃不准陈楼的态度,心底又怕自己的出现尴尬,于是从走廊尽头一步步数着心跳到病房门口,最后从门口上的小窗,轻轻地往里看了一眼。
病房里,老先生睡的正香,年轻人则坐在一边侧着脸看书,阳光正好。关豫要迈出去的脚步生生忍住,半晌后他偏过头,默然离开。
不管他是否承认,没有他参与的这些年,陈楼过的很好,这一场聚餐他吃的心不在焉,早早回了公寓。公寓的书桌上摞着不少的企需要他过目或签字的文件,来自公司的,学校的,还有慈善基金的,紧急的一部分被助理单独放到一边,足足一个辞典的厚度。关豫洗了手坐下一页一页的翻过,期间又灭了四五根烟蒂,又加了两次咖啡,却一直翻到半夜,一个字都没能落下。
人的预感总能成真。
陈楼在一次帮高老师送生化三套的途中,猝不及防地收到了姜游的告白。
此时俩人以朋友的关系相处不过两周,所得知的信息也是彼此的吃饭口味相似,作息一致,都喜欢看悬疑推理剧,业余爱好都是爬山玩水。
姜游如实介绍道:“我爸妈已经接受了,所以父母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特别爱好,不抽烟但是能接受你抽烟,不爱喝酒但是酒量可以,两斤白酒下肚出门也能走直线。个人身高不穿鞋182,体重56公斤,腹肌不明显,吸口气憋住肚子能看出来,当然体力不错。”
他为人诙谐幽默,丝毫不叫人尴尬,末了还催促道:“你快说句话啊,没看我紧张的小脸煞白。”
他的脸不小,笑意满满的样子白里透红,微微紧张却又志得意满。陈楼偏过脸看他,心想,终于来了。
姜游为人坦诚,这几次的小聚虽然除了第一次之外,都是风味小店或者平民餐厅,似乎真的像是在招待一个远地而来的朋友。但是陈楼知道,如果真的是以朋友相处的话,那一晚他没有必要透露自己的隐私。
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假如有一天姜游坦白的话,他能否接受。
答案是肯定的。或者说换成了任何一个其他人,只要对方品行端正,要求不高,他都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毕竟他即将而立之年,算是靠在了中年的边上,事业的发展,生活的安排以及日后的养老归宿,逐渐都变得脉络清晰。唯有感情波动极小,成了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陈楼曾就这个和在s城的朋友简单交流过,对方是个直男,如今正混迹于相亲市场,感触和他相差无几。只是对方想的更加通透,笑着慨叹道:“什么年纪做什么年纪的事情,二十多岁的时候讲的是谈恋爱,三十岁考虑的是过日子,人这一辈子只有第一次的爱情是费心的,之后的那些,费的是理智。”
从理智上来看,姜游家教良好,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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