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到太子地位的棘手人物,被孔相轰出大门。他们都觉得孔相恼羞成怒,但事已至此,必须想办法解决。而虽然安家的发展势头凶猛,但皇帝毕竟是孔家一边,明面上的旨意也是可以颁布的,先从大义上打压安家。于是,便有了三皇子与孔家嫡女的赐婚,借此离间三皇子与安家。但安家反应也迅速,先送来二个美丽动人的安家女作郡王侧妃,又以三皇子将要成年为由,让他到军中练历,早早树立军方的威信。孔家和安家之战,第一场打成平手。
接着是后宫的动荡。皇后对皇子下毒的事被有心人悄悄散播开去。孔家迫于舆论压力,默许了皇帝废后,但今年仅二十岁的皇后嫡亲妹妹,随即入宫受册封,成为太子的继母,与安娴妃同晋皇后之位。孔家女为东皇后,而安家女为西皇后。于是孔家与安家对峙,第二次打成平手。
这些事看似孔家与安家旗鼓相当,并且孔家依然占有主动权。但少数有识之士还是看出在两次的对抗中,安家的势力大增,而孔家只是勉强守住自己的地位,并对安家形成某种不易察觉的妥协。
在一片政治对抗的硝烟中,春祭来临。
春祭在正月初一。春祭是翎凰的传统,通过祭祀以保佑五谷丰登,是非常重要的祭奠。春祭过后有长达三天的庆典,意味昌盛繁荣,普天同庆。(我嗤笑)
今年的春祭由太子代皇帝主持。春祭前一月,太子便进入太庙,斋戒,为国家祈福。春祭前一晚,也就是大年三十晚,更要沐浴更衣,静坐守岁至天明。
而这一晚,我,这个国家的皇帝,朝宴过后,坐在神羽宫的膳殿,与千檀除外的一帮小家伙一起吃“年夜饭”。
说我不好奇是假的。“前世”的我身为皇储,每一个国家传统节日或者国际节日,不是访问其他国家,就是坐在议院或者国宴会场,作为国家代表做节日发言。从不曾与人围在小小一张桌子边,吃热乎乎的“火锅”——不知千夔千铮哪里来的这么多新鲜词。
“民间的‘年夜饭’真的是吃‘火锅’吗?”千夔瞟了一眼双眼有丝好奇兴味的父皇。
“嗯。”千铮面不改色肯定点头。
“哦。”千夔马上信了。
“父皇,要。”千翌中毒后恢复很慢,直至现在也是四肢绵软,由于“年夜饭”必须一家人围着吃,所以只能由我抱着他喂他吃。此时,他手放在肚子上,有些馋地盯着热气腾腾,散着香味的锅。
“熟了吗?”我夹起冒着白烟的一片肉,看了看。
千铮拿起专门切肉的小剪,把肉剪开一个口子,看了看,很权威地点头。
我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把肉往千翌嘴里送。
“别,父皇,烫。”千雅阻止我的动作,很自然地夹过肉,吹了吹,再放入千翌等待的口中。
很贤惠呢。
一笑,又夹了一片肉,递到千雅唇边。
他眨眨眼,下意识张开咬住。
“笨,烫呀。”我移开箸,微瞪他一眼。刚才喂人有板有眼,自己吃时就不管不顾直接咬。
千雅脸上泛起淡淡的红,凤目笑笑看着我。
我摇摇头,有点迟疑地,对着肉吹了吹。
坐在我旁边的千夔突然凑过来,口一张,把肉吃了。
我看着空了的箸,微微一怔。
另一片肉递到我唇边,只见千铮站在我身边,伸直小手臂,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
“不烫的。”
我微扬眉,就着他的箸吃了,皱着眉吃了,味道,比想象中好。
一块肉凌空飞到我碗里,所有人一致看向目不斜视,埋头吃饭的千殷。或许是以前饿怕了,千殷对吃饭有着执着,总是快狠准的,后来受过皇家礼仪的训,便多了几分优雅,优雅地快狠准,而且吃得多。他的小身板长得比其他小家伙都快恐怕也有这个原因。可惜之前亏损过度,即使长得快,看起来还是儿子中最瘦弱的。
我看着他,不期然想起在饭前,他当着千雅面对我说的事。因为春祭后他要出发去军中,他想单独和我“道别”。至于“道别”什么,看他邪气四溢,媚态横生的小模样,自是不言自明。说实话,我对这个儿子的想法开始有点摸不清了。为皇位孜孜不倦、妻妾日多的小家伙明知这种自荐枕席的行径不可取,怎么还是一犯再犯?我对这种投怀送抱不排斥,尤其是来自儿子的,毕竟我的身体特殊。但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拒绝,可是,这只小野兽眼里有着钢铁般的坚定,以及藏得极深的,乞求与脆弱,令我皱眉的同时,拒绝的话在嘴边徘徊,说不出口。而千雅居然说今晚想亲自照顾身体未愈的千翌。或者,偶尔顺顺儿子们的意思是一个好父皇应该做的?
正想着,一双两双银箸夹着冒白烟的菜放到我碗里。我微蹙眉,瞪着突然堆高的碗。
“这个时候,父皇应该回夹。”千铮一本正经地把自己的空碗递到我面前。
千夔马上跟进。
那不是很无聊吗?我夹起自己碗里的菜,正要放到千铮碗里。
“父皇……”无奈加好笑的叫唤。
嗯?
“夹锅里的。”千雅的凤目盈盈看着我,唇角弯起的弧度,竟,感觉灿烂。
除了傻里傻气的千翌,其他小家伙都是一副拼命忍住笑的模样。
这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感觉令我有些不悦。
“谁叫父皇出宫的时候都不出门。”千雅越来越大胆了,居然调侃我。不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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