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住户。上次沈嘉桁是同贺行殊一起来的,又是轿车出入,自然没遇到问题,但现在已经是将近凌晨,他这张陌生脸孔想要这么直闯进去可就十分困难了。
沈嘉桁本想打电话给贺行殊以证明身份,但一想到这几天贺行殊一直不肯接自己的电话,那么打给他也是无济于事。最后他只好商量着让保安跟他一起走到贺行殊家门口亲自确认,这一来二去间,身上的雨水落得更多了。
贺行殊听到门铃打开大门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都已湿漉漉,像水人一般的沈嘉桁,他愣了足有几秒,才几乎气急败坏地一把将他拉进了门厅。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沈嘉桁伸手拨开贴在额前的湿发,有点可怜兮兮地指了指身后,“先帮我搞定那个吧。”
贺行殊给他把拖鞋拿出放好,重新望向门外,看到冲他微笑鞠躬的保安人员,不禁叹了口气。
沈嘉桁径自走进屋内,尚能算熟门熟路地直接找到卫生间,把早已淋透了的外套脱下扔进洗衣机里。这时贺行殊也已送走了保安,又到自己房里取了套睡衣,出来交到沈嘉桁的手上。
“先洗澡,有事然后再说。”不容拒绝的语气。
沈嘉桁耸耸肩,再次钻进了卫生间里。
哗哗的水声传进耳中,盖过了外面下雨的声音。贺行殊望了一眼透出晕黄灯光的磨砂门,又沉沉坐进了沙发里。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说不惊喜是骗人的吧。
这么多天来的避而不见,根本不曾有助于所谓的“冷静地思考”,反而只有让想念叠加得更高而已。
其实他后悔了。
虽然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是傻子,但大概也没有哪个傻子是像他这样,明明胜利近在眼前,却突然转而去帮助对手,好像自己是什么圣人似的。
贺行殊苦笑了一下,为自己的表里不一。心里恨不得把沈嘉桁的里里外外全都占有,嘴上却说出见鬼的“公平选择”;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那个答案所以拖延时间,却美其名曰给他充分的时间深思熟虑……
既然是这样,刚才就应该狠心把他关在门外边才是!
为最终这个不切实际的结论,贺行殊笑得更苦了。
“我洗好了。”
沈嘉桁穿着贺行殊的睡衣走了出来,衣服长度上的差距并不那么明显,然而本来就是宽松款式的上衣长裤套在他的身上,就格外衬出了一股纤细感,手踝脚踝露在外面,细得仿佛一捏就碎。犹滴着水珠的发上随意盖着一条白毛巾,使脸显得呆呆小小的,却又透出难得的纯净可爱。
贺行殊看着他走到近前坐下,见他似乎完全没有利用那条毛巾的意思,只得亲自动手给他擦起头发来,而沈嘉桁也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任他摆弄。
左擦擦,右擦擦,头发好像变长了。
“行殊,我跟你说件事。”
手劲不能太重,不然会伤害了他的好发质。
“嗯?说吧。”
头发根也要擦干净,不然容易感冒。
“哦。就是……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了。”
都翘起来了,得拿梳子梳顺……
贺行殊镇定地站起来,取来梳子,回到沙发前,一下一下地把柔软的黑发梳理整齐。
“你真的确定?”很好,声音足够稳。
沈嘉桁张臂,环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心脏下方。
“真的。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
沈嘉桁偷偷抬眼看他的表情,竟然还是那么从容呢,若不是这句话泄露出了意味,还真不敢确定自己的话是否起了作用呢,这人真是打击别人的自信心。
伸手拉他一起坐下来,沈嘉桁一边玩着他的手指头,一边慢声细语说道:“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对你印象很好呢。”
“是么?可是后来再遇见你时,看你的反应可不像啊。”
沈嘉桁“啪”地拍了一下他的手,“那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突然在我工作场合下出现的,搞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后来还提出那么吓人的要求,而且居然还威胁我,换成是谁都会一下子从好感变成非好感的吧。”
“嗯哼,我明天要去烧柱高香,竟然能从黑名单死里逃生。”许是因为沈嘉桁的柔软态度,贺行殊比之前渐渐放松,也重新有心情开开玩笑了。
沈嘉桁嗤到:“你当然该烧高香,要不是我当时宽宏大量,没有跟你计较,你早就被淘汰出局了。”说完,他突然又转过身来同贺行殊面对面,正色道:“行殊,虽然一开始我并不情愿,但当我答应和你交往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对象,就算我自己去找也未必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了,所以我要珍惜,给你机会的同时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贺行殊张口欲言,却被沈嘉桁用手掩住了。
“今天我要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在我讲完之前你不能插嘴!”
被剥夺了发言权的人点了点头。
“……如你所知的,我以前喜欢的人是何季,从进大学见到他后不久,就发觉喜欢他,不过他一直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告诉过他。一来是因为我的朋友不多,不想失去这份友情,二来也是因为我看出他并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倾向。虽然是我自己选择了什么都不说,但当看到他开始和女孩子交往时还是很痛苦。痛苦,却又没有办法,所以我开始跑到酒吧里混日子,在那种环境下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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