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把助理的事也交给我做?”
裴隽不回答,看看车窗外压低的乌云,说:“午后有暴雨。”
陆淮安没听懂,还以为裴隽在故意跳开话题,反正裴隽说话一向这样,他都习惯了,懒得多问。
电视台的节目做完后,正好刚过晌午,外面开始下雨,夏季雨来得很急,倾盆般的泼下,整面玻璃窗被雨水打得模糊,连远处风景都看不清楚,陆淮安皱眉道:“被你这个乌鸦嘴说对了,这种天气开车真是件痛苦的事。”
“谁说我要回去?”
裴隽转到台里经常光顾的一家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很熟悉的座位,再看到裴隽脸上的微笑,陆淮安立刻明白过来,问:“你不会又要玩那些无聊的游戏吧?”
“要跟我赌一把吗?”裴隽点了咖啡和几份点心,靠在椅背上笑看他,“我们好像很久没好好赌过了。”
“那是因为助理们都被你整跑了,没什么好赌的。”陆淮安在裴隽对面坐下,愤愤不平地说:“我说过很多遍了,别去测试人的可信度,你将会发现那不堪一击。”
“不值得信任,那就打发掉好了,反正有你在,要找助理很简单。”
满不在乎的态度,证明裴隽根本没把他说的重点放在心上,裴隽做事很认真,但他在某些地方的行为也让人很无力,陆淮安忍不住说:“我不是你的保母,什么麻烦都帮你解决,你信不信你再这样下去,我甩摊子走人?”
裴隽表情冷了下来,端起咖啡杯,轻轻搅动着,说:“随你,我也不介意换经纪人。”
气氛有些尴尬,最后陆淮安选择了妥协,两人合作十多年,他很了解裴隽,对裴隽来说,除了儿子,什么都可以舍弃,但对他来说,这份薪水超优的工作,他可不舍得放,反正被捉弄的又不是他,他何必为了个外人跟裴隽闹不愉快。
“你玩,你随便玩。”陆淮安举起双手,聪明地选择了统一战线,“这次我赌三个小时,如果雨不停的话。”
“你一贯都是两个小时的。”
“如果连一点忍耐力都没有,那就不是军人了。”陆淮安搓搓手,“要不这次赌大一点,三万怎么样?”
“五万。”
价码不是问题,反正陆淮安从来没有赢过。
想象着即将开始的好戏,裴隽脸上浮起笑容,掏出手机打给舒清柳,电话接通后,他语调迅速转成焦虑。
“你现在忙吗?我刚刚发现有份资料忘记带了,你能马上送过来吗?”
舒清柳正在健身房做运动,听了他的话,忙问:资料在哪里?
“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上,是份会议资料,淮安帮我临时加的会谈,还有十几分钟,你能送来吗?”
我尽力。
电话挂断了,笼罩在裴隽身上的紧张气氛也消失了,他冲陆准安得意地挑了下眉,陆淮安拍拍巴掌,说:“你这次如果当不上影帝,那一定是那些评委没长眼。他说什么?”
“尽力。”
陆准安看看窗外,雨势比刚才还要大,他叹道:“这种天气,也只能尽力了。”
裴隽给警卫打了电话,交代完后,开始慢悠悠品尝糕点,偶尔看看楼下风景,雨落得很急,像在窗上挂了一幅珠帘,只能隐约看到近景,他们所在的位置在建筑物边缘突出的角落里,可以看到大楼门口外沿,可惜雨下得太大,街道上人不多,没什么风景可看。
过了一会儿,一辆计程车飞快驶来,在电视台门口停下,陆准安说:“来了来了。”
车门打开,舒清柳从车上跳下来,跑进大厅,裴隽看看手表,十二分钟,家里就一辆车,早上被他们开走了,舒清柳只能叫计程车,他能这么快赶来,看来是费了些心思。
“虽然他白痴一点,不过做事还算有速度。”
“你这是夸他还是贬他?”
裴隽一笑:“继续往下看。”
正门后的风景他们看不到,不过可以凭想象猜到大概,警卫刚才接了裴隽的通知,不会让舒清柳进来,现在他一定在下面急得不得了。
果然,裴隽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他没接,用手指来回转着烟卷,玩味似的盯着在桌上不断发出震动的手机,在响了足有一分钟后,他才漫不经心地接通,语调冷峻下来,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我在开会你知不知道?直接上来就好了,打什么电话?”
舒清柳心急火燎地赶来,却被警卫拦住不让进,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先被裴隽一阵喝斥,只好说:我把文件带来了,警卫说我证件有问题,不让进,你跟他解释一下好吗?
“我要等你这份文件,什么事都黄了,还好我找到了备份,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你这些年是怎么活的!”
雨太大,我叫不到车……
“你在找借口掩饰自己的无能吗?”
话说得很刺耳,连陆淮安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舒清柳却没发火,说:对不起,是我没做好。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在下面等我,我开完会有事让你做,小小我让别人去接,你别管了。”
裴隽说完就挂了电话,那怒气冲冲的语调,如果不是面对面,任谁都会认为他现在火气很大,他呷了口咖啡,“说了半天,口干了。”
“你以前耍人没这么过分的。”陆准安说:“他昨天还救过小小,别太为难他。”
“咦,你什么时候变善人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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