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跑路吧!”
小花却不走,悬吊着的身体朝前面的守卫伸过去,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守卫一时也不敢过去,只是抬起了木仓,对准小花。
冬西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小花从天花板上撕下来,直接扔出去,却听见身后有个声音道:“手给我!”
冬西吓了一大跳。不用转身,光凭独特的气味,他就知道是谁了。
——这世界上,那么多他亲近过的人,他能记住他们甜美的话、他们的眼泪、皮肤的触感,但只有一个人,他能认得他的味道。
冬西转过头去,只见梅生倒挂在窗口,嘴巴在眼睛的上面说:“快点上来!”
冬西立即伸出手,一股大力把他拉扯出窗口,等他的的脚找到了着力点时,他的手也抓住了平台的围墙边。冬西使劲一撑,跳进了矮围墙里。
小花行动比他更敏捷,已经游上了平台。
只听楼下的守卫伸出头来,往上仰望。他们不敢对冬西开木仓,结果丧失了最佳时机,被冬西逃到了平台上。
守卫骂了两句,立即往另一个方向跑,估计是跑去通往平台的楼梯。
冬西看到梅生,高兴得不得了。梅生却道:“找东西挡住平台的门,他们要上来了。”
他们找到了一个生锈的铁桌和破冰箱,还有一些煤气罐,都堆到了门口。
等干完这些,冬西累趴了。不过好歹他们有了点喘息的时间,来想想怎么逃出魔窟。
冬西站在围墙边往下看,道:“要不我们跳下去?”
梅生想了想,摇头道:“三楼是摔不死,但很有可能会摔残,你是要上面残,还是下面残?”
冬西忙道:“上面和下面都不行。唉,怎么办?这墙滑不溜秋的,也爬不下去。”
两人俯视底下,这是典型的90年代的建筑,外墙贴着白瓷砖,就像把公共厕所往外翻了个个儿,把里子都展览给人看似的。外面连空调的室外机都没有,就算是小花也得出溜着下去。
梅生翻开包,拿出了一捆绳索,正是夜里把他们五花大绑的那一捆。冬西喜道:“这够粗的了,能把我们吊下去。”
梅生整理绳索,每隔1.5米打个结,用作踏脚点。绳索缓缓垂下去,却只到一半。
梅西皱眉:“不够长,脱裤子。”
“啊?又脱!”他上衣早脱了,就剩下一件长裤和里面的秋裤。风吹过来,冬西打了个寒颤。
梅生:“快,他们上来了。”说着,他麻溜儿就把衣服裤子脱了个精光,剩下内裤。
冬西听见“啪啪”的拍门声,虽然不情愿,也只好把最后一层脱下来。
两人光膀子对着光膀子,直溜溜的长腿对着直溜溜的长腿。梅生上下打量着冬西,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冬西无奈,想要训斥他几句,却不知怎么的,一句话都没法说出口,反而走上前去,抱住了梅生。
梅生愣住了。
冬西道:“一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总之,谢谢你。”
梅生拍拍他的脑袋,道:“一定能逃出去的。要是我们走散了,就在之前酒店前面的汉堡王见,ok?”
冬西放开梅生,笑着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他们把脱下来的衣服绞在一起,接驳到绳索上。试了试,还差大约两米。这点高度,跳下去不成问题了。
天空幽幽地发蓝,黑暗逐渐褪去,这漫长的夜晚,终于是要过去的。
黎明时刻,两人面向无尽的高楼和马路,就像在看着悬崖下的海。他们对看一眼,提了提内裤,义无反顾地攀着绳索往下溜。
守卫们发现打不开门,有几个又跑回到走廊的窗户。他们见到冬西和梅生一上一下,正抓着绳子向下攀爬。其中一人伸出了长刀,对着绳子咔嚓一下,绳子被割出个口子,滴溜溜转了几个圈。
冬西大惊,差点抓不住绳子。梅生在下面叫道:“快点,绳子要撑不住我们重量了!”
梅生已经到了一层半,他见到二层的窗口正要被一个守卫打开,来不及多想,把肩上的小花扔了过去。
守卫猝不及防,突然被糊了一脸蟒蛇,吓得跌坐在地上。解决了危机,梅生像猿猴般敏捷地溜了下去,在上面的冬西溜到二层窗户前,顺手捞起小花,也飞快地攀爬而下。
三楼守卫眼见梅生已经到地上了,发了狠,爬到窗框,使劲挥刀,绳子应声断裂。
冬西只觉身体一轻,直直地往下摔。他距离地面大概只有四五米,但底下是一整排的三轮呢,砸下去的话身上肯定得损失点零件!
冬西脑子里想的是梅生的话:上面残呢,还是下面残?最后冬西得到的结论是,还是下面残好,没了这张脸,他下面也没啥用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还没想好跌落的姿势,就感觉身体一疼,滚在了车斗上。小花卷住了他,就像在他身上装了个充气轮胎,所以冬西滚到院子的水泥地时,并没有受什么伤。
梅生跑过去扶他起来,问道:“要我背你吗?”
冬西咬咬牙,忍着全身酸痛道:“不用,快跑!”
门口打开,老幺的人追了出来。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冬西和梅生到了地面,就像是鸟飞出了笼子,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停下来。
天空发白,这城像快醒过来的狮子,眼睛还没睁开呢,先抖动抖动自己的耳朵。卖煎饼和油条豆浆的摊子已经飘出了油烟,第一批上班的人睡眼惺忪地走进地铁,自行车飞快地搅动着早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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