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为何将他送出战圈,况且他不可能为了程松,为了圣天门送命!那对他来说简直是笑话!
程松的死活,万不得已之时余燕至毫不在乎,包括苏无蔚。
他满身泥污,狼狈不堪,左腿的伤口血已浸染下摆。眉头紧拧,余燕至爬起后不遗余力向前奔走。
“哗啦啦”的响声如影随形。
闪着水光的银色武器拦截在了身前。
静静看向十几条带着刺锥的锁链,余燕至的目光变得又沉又冷。
梅清拍了拍裴幼屏肩头,凑近他耳畔道:“现在就惺惺作态会不会太早?”
裴幼屏只看着怀中冰冷的人,一语不发。
“不要忘记卓真亦和你母亲是如何惨死。”梅清直起身,双手背在了身后,垂下的视线落往裴幼屏发顶,轻声道:“想做成你想做的事,就要忍不能忍的事。”
“我从未见过你真心的笑,也从未见过你哭。”裴幼屏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苏无蔚。
梅清眼瞧裴幼屏面向了自己,皱眉道:“你是在可怜我?”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裴幼屏绕过梅清向东行去。
第 55 章
55.
自昏迷中清醒,余燕至顿感头痛欲裂,半坐起身环视周围,不禁惊诧万分。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他身在距离悬崖不远的树林,然而此时,放眼望去竟能看见山脚下的圣天门。
强忍遍布全身的疼痛,余燕至东摇西晃地站了起来,先慢腾腾走出几步,而后越走越疾。
这诡异莫名的情形熟悉得可怕!
大雨,突袭,黑衣人,幸运的“死里逃生”;犹如落伽山的重演,那日他睁开双眼,几乎失去一切。
余燕至没有精力思考罗刹教与落伽山的关系,他活了下来,却无庆幸,他简直心惊胆战。
无畏伤痛,余燕至一口气冲回了圣天门。
看守门外的两名弟子面露震惊,双双迎上前,“师弟?!”
余燕至拒绝了扶持,急切问道:“师傅与其他几位师兄可有返回?”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便朝里飞奔。
“到底发生何事?”
“我们途中遭遇罗刹教埋伏,便分三路突围。师傅与裴师兄走西北方向最近的一条,郑沅、郑渝师兄绕西南越泽河,我与程师兄则攀东北丹霞峡谷。”余燕至喘出一口气,紧接道:“丹霞峡谷我们再次受袭,程师兄护我离开,生死未卜!”
那人面色凝重,上下打量着余燕至,道:“你的伤——”
“无妨。”余燕至托词几句便心急火燎地离开了。
一路上与匆忙前行的弟子擦肩而过,严丰也在其中,他回头大喊,“余易?!”
余燕至充耳未闻,返回院落,一脚踢开屋门,光线暗淡的屋中空无一人。
屋外是哗啦啦的雨声,这么大的雨……何英会去哪儿?
眼底阵阵发黑,余燕至怔愣片刻,扭头冲入雨下,却是在院外迎面撞上了严丰。
严丰因担忧追来,此时不禁皱眉,道:“霍师兄召集所有弟子集合,却未言发生何事。你怎会受如此重的伤,师傅和其他师兄呢?”
余燕至抬起眼帘,眼角布满血丝,仿佛与面前的人有深仇大恨,一开口,声音嘶哑颤抖,“何英人在哪里?”
严丰不解地望向敞开的门,道:“不在屋中?”
余燕至沉默地绕过严丰,继续行走。
“师弟!”严丰在他身后阻止。
余燕至蓦然停步,一瞬不瞬地望着徐徐而来的人,雨水落进了眼底。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何英左手打伞,伞下是仰头看他的童佳,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哥哥!”视线送往前方,童佳刚要扬起的笑容整个僵在了脸上。
余燕至从头到脚没一处干净,霜发沾着污泥,衣裳已瞧不清原本的颜色,他站着的地方不多时又聚出了小洼血水。
何英纤尘不染,迷茫的目光闪烁喜悦。
心跳一下慢过一下,重过一下;余燕至缓缓上前。
还在……
还在……
对欲出声的童佳摇了摇头,余燕至接过伞,牵起何英走回屋中。他的手比何英冰凉。
“外面冷,不要再出门了。”余燕至扶何英坐下,半跪在了他脚边。
何英点头,伸手探向余燕至,却被余燕至躲了开来。
目送余燕至与严丰离开,童佳一步三回首地走进房间,只见何英静坐床畔,摩挲着一把剑。
“小心。”童佳连忙便要去夺。
何英抬手,剑风扫向童佳,停在了他颈边。
童佳倒吸凉气,大眼睛直直看着何英,何英从面无表情到微笑,再到大笑,安安静静地耸动肩膀,仿佛觉得很有趣。最后撤离剑锋,何英将剑放回了手边。
壮着胆子靠近何英,把剑送入剑鞘,然后摆上了何英双腿。童佳蹲下,仰视着他,“你在担心哥哥吗?”
何英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又一下下抚摸剑身。
夜幕降临,雨水无休无止,油灯忽明忽暗,童佳透过温暖的橙光看何英,搜肠刮肚想了些有趣的事讲给他听。
隔在两人间的桌上放着竹笼,小兔蜷缩成团,一身肉呼之欲出,竹笼已经有些容纳不下它了。
“等我像师兄们一样行走江湖,锄强扶弱时,爹娘会以我为傲!”童佳将余燕至安慰他的话转述给何英,当成是自己的志气。
何英微微弯着唇角,像是在听又似乎无所谓。
童佳自顾自说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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