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彼此,到柏拉图就要动手,在亚里士多德都免不了要互相撕扯下体面的外衣往对方脸上吐口水,但至少到基督教托马斯主义,那绝对是哥俩好。但他和段榕的共识,除了哪家餐厅比较好吃之外,就是跑车被堵在路上的时候一齐骂骂娘,骂娘还谈不上积极正面。他和谢源打电话的时候才有做回自己的感觉,在段榕面前,简直像是穿越而去另一个世界。
这么想着,他觉得,还是别去招惹了。他的确太犹豫,给了段榕“”的错觉。他原本就不应该在乎段榕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低贱也好,没钱也好,工作没前途也好,他什么看法并不重要,他甚至都没有尊重过自己的生活,又有什么权力指手画脚。而且,自己需要他真正的爱重么?他需要花时间去等待那爱重到来的那一天么?顾东林觉得就算他真的愿意给,那也一定不怎么好。
顾东林不太相信爱情所带来的快感,何况是爱上一个不怎么好的人。不好,又怎么幸福?
他虽然对爱情不擅长,但说到底,还是有标准的。那标准不高,但偏偏段榕达不到。
许多人都达不到。
这样下来就没了与他们玩闹的兴致,其余三人就算再兴头冲冲,对着一块彬彬有礼的冰块也热乎不起来,吃完饭就打算打道回府。结果这打道回府又出了问题,韩誉也开了车出来,四个人两部车,怎么个坐法?
顾东林自然是回学校,韩誉和黄显要回片场,而段榕则没有表态。顾东林对跟他出则同车、入则同席有了突如其来的排斥,不过这排斥达不到用两条腿走回去这种程度,所以保持沉默。看起来段榕也刚好挺不乐意。
这时候,韩誉在指尖转着车钥匙,吹了个口哨:“刚好要进城一趟,要不我送他回去?怎么样?顾、老、师?”
段榕的脸当场就黑了。那一黑黑得相当彻底,以至于当顾东林干脆利落钻进韩誉车里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什么更糟糕的词来形容他的脸色。
很快,两部车就分道扬镳。出人意料的,韩誉开车居然四平八稳,让顾东林很是诧异。他挺高兴地朝他道了谢,后者虽然狐疑他怎么这么快就多云转晴,但免不了鼻孔朝天,大大出气。顾东林更是觉得他有趣。韩誉在他心里就是棵长歪了的歪脖子树,坏倒是不坏,人高马大就像匹草泥马。
这样的韩誉在看到段榕拐进另一条道上之后,突然正儿八经十分严肃地对他说:“段榕待你挺好的。”
顾东林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韩誉在后视镜里打量着他的脸色:“他那套别墅,都没带人去过。”
顾东林忍不住笑出声:“上次还在那里开了派对,你做说客也有点水平吧!”
韩誉啧了一声,说不是那样的,是没有带情人回去过。
顾东林笑而不语。
韩誉乘着红绿灯,仔仔细细张望了他好几回,继而舒了口气瘫倒在驾驶座上。正当顾东林要阻止他继续做说客的时候,他轻轻松松道:“不过他也没那么喜欢你,这倒是真的。他就是这样,越难到手越起劲,一到手就立马不要了,挺……挺花心的。”说完嘀咕说,你也就是腰很细而已。
顾东林失笑:“真对不起哦,只有腰很细。”
韩誉烦躁地耙着头发:“你气冲我来做什么,又不是我说的!我跟你直说了吧,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那次之后,段榕就说该冷一冷你了,两个星期没跟你联系。结果你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把他活活给气的……这算是他情场上最大的败绩了。刚才那个小孩,就是他现在的伴儿,圈里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他现在这样,是在嫉恨着你呢。你要是真跟了他,保准有苦头吃。”
顾东林简直要笑死了。
韩誉皱着眉头,很不解地斜他一眼,“我都跟你说了,你自己有点数。他现在还在兴头上……他说他还没有把过大学老师,大概兴头过去也就差不多了。”说着,自己都有点不大相信的样子。
顾东林嗯哼一声,说我倒不知道文凭还有这个用处,说完转过头笑吟吟地对韩誉说:“谢谢你。”
韩誉又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然后过了一会儿,不自在地问,“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饭?”说的时候双目直视前方,一派正直。
顾东林就不明白了,说你们这俩兄弟这是怎么了,是要活生生气死你们姥姥么?嘴上一个“不”字就丢了过去。
韩誉一抖,瞪大眼睛凶猛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就吃个饭么!段榕可以,我怎么就不行?”
顾东林有感其威猛,从善如流道“那好”,韩誉又开始死作:“你怎么又答应了?!”
顾东林直接回身掐吧死他。
下车的时候顾东林问他,是因为腰很细么?
韩誉
嗤了一声,说粗得跟水桶一样,却红着脸不再看他了,不单不看他,连路都不看,最后一头撞在电线杆子上。
顾东林看他为了面子不动声色,面孔上却齐齐整整印着一道红印,默默地拍了一张照片。
韩誉跟他表哥完全不一样,段榕总是很优雅地扮演着完美情人的角色,殊无纰漏,韩誉就不行了,办个事太肉,讲笑话不逗,吃起酒来没个够,自己想起来都害羞。顾东林倒觉得他坦率又可爱,很愿意安安静静地听他讲讲娱乐圈里的事,天王巨星就很涕泪横流地向他倒了一大堆苦水,追根究底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虽然我是个天王巨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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