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方向走去,在场一众仙人均是看的心中莫名。
慕华再次在慕靖炎案前站定,轻轻巧巧行了个礼,这次他的开口却是:“父亲。”
“父亲,儿子初入天庭没个住处,不知父亲是否嫌弃,能否劳烦父亲在自己院中辟出一间房,暂时容儿子住住?”
众仙家脸上的表情登时精彩纷呈。
酒宴上顿时一震噼里啪啦的声响,也不知是谁不小心把酒泼在了别人身上、谁又不小心摔碎了手中杯盏,就连案桌中间表演的仙女,也是你踩了我的裙摆,我拉住了你的袖角,纷纷跌到在地乱作一团。
可惜制造这混乱的父子二人对众仙家的失态置若罔闻,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似的眸子都看着对方,均是不动声色。
“你在人间的住处呢。”
“儿子既然已经来了天界,日日再回人间也是不便,倒不如住在父亲身边,承欢膝下,也好让父亲享这天伦之乐。”
慕靖炎看着慕华神采飞扬的神色,轻轻启唇:“我嫌弃。”
第十九章
“啧,父亲的住处真是清幽雅致啊!”慕华一路跟在慕靖炎身后走来,终于在院落中站定,远眺时还能看见瀑布,不由咋舌称赞。
虽说天帝陛下已经当着天界众多仙家的面拒绝他入住自己院落,但是却并未否认自己是他的子嗣,如此一来,即使散宴之后,慕华跟在慕靖炎身后一起走了,也始终无人提出异议。
众仙家心里疑惑的是,既然这个华容下仙是陛下的子嗣,为何当初要将人打下天界?
慕靖炎径自走入自己庭院之中,一路上对慕华的所有话皆是不闻不答,好似不知道后头还跟着个人一样。上了自己所住之仙岛,入了自己所住之院落,便直接关上了门,谢客。
慕华站在关了门的大院门口,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气不恼,转了个身,朝瀑布去了。
仙鹤一族,便栖身于此岛的瀑布边。
见到慕华前来,这些仙鹤倒是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唯独丛云振了振翅,抖落了身上水珠,飞了过去,落地之后,便是清秀男子一枚。
“华容下仙!”丛云拱拱手,“听闻你是陛下的儿子,当真?”
慕华脸上浮现淡淡清雅笑意:“当真。”
“那陛下为何上次……”
慕华摇头:“上次我的灵力尚还浅薄,陛下自是不满意,让我从头来过。”
丛云撇撇嘴:“看不出来陛下还是严父呢。我那次之后还想向陛下打听你的下落,可是陛下却装傻!”
“哦?”慕华眼睛亮了亮,“他如何装傻?”
“我问他,方才飞升的那个华容下仙去何处了,陛下回答,我怎么不记得方才有人飞升?”丛云摇头晃脑,模仿的惟妙惟肖。
慕华看着他,脑海中想着那人面无表情装傻充愣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丛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挠了挠脑袋:“华容下仙,我觉得你跟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不一样了……”
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慕华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笑意,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自然是不一样了。五世为人,若是还一成不变,岂不是白活这许多年?不过,他到是分外感谢第五世为人的那位凡人父亲,若是没有他的教导和影响,自己恐怕很多事情仍旧是很难想开。
在第五世的父母去世之后,他便同第四世一样设法脱了身,寻了个家族里的同辈小孩继承藩王的王位,自己寻了个僻静无人的深山老林专心修炼,至今七百年。
他一边修炼,一边也渐渐想通了许多事情。
这七百年里,在他的有意打探之下,他对慕靖炎知道的越来越多。
譬如战败了上一任天帝谷飞白,登上天帝之位;譬如让神兽蜃龙来驮着他住的仙岛;譬如废了从前天庭的那些所谓规矩,允许仙人也能有凡人的七情六欲;譬如……
——既然他是个不落俗套、不喜规矩的人,伦常又如何能限制他?他如今待自己冷漠,不过是因为自己修为太低,丢了他的面子,那自己便用功修行,不拂了他的面子便是了。
听闻他千百年身旁从未有过伴侣,但是依照自己魂魄生母的先例,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有正常的欲|望。那么,身旁之所以未有人并肩的原因,只怕是因为至今,也未有人让他动过心,他尚还不懂何为情。
前四世苦苦纠结的心结,到了第五世才终于想清。他如今心境不同了,气质自然会变化。若是从前是规规矩矩甚至有些自卑安静,那如今便是从容淡定,不卑不亢了。
“不过我觉得你这样,比以前好多了。”看着陷入自己思绪的慕华,以为他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的丛云连忙出声安慰。
慕华回过神来,流光溢彩的眸子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丛云,笑了笑:“谢谢。”想起方才丛云飞来时候的提醒,又看了眼瀑布一旁其他仙鹤,问道:“丛云,你多大?”
“嗯?问这个做什么?我一千二百岁了。”丛云如实相告。
慕华失笑:“我怎么瞧你的仙鹤原形比其他仙鹤小上许多?”
“哦,这样呀,我们仙鹤一族三千岁才算成年呢。”
“……原来如此。”
天庭无黑夜,仙家们做事全凭自行安排。
在瀑布边上坐了会儿之后,慕华算了算时间,决定该“回去”了。
施施然和丛云告了别,便沿着来时的路向回走了,一路上不由得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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