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心挠肝的,惦记你们这边,硬撑了会儿,还是烦了,跟你奶奶说了一声,就过来找你们来了。怎么,我不碍事吧?你们接着玩你们的,别拘束。”
周平挨着李阿姨坐着,抓住她的袖子,让她别走。
李天乐笑:“妈你说啥话呢,不带这么损人的。你来,我们高兴着呢。”
李阿姨也笑,可不是呢,自己的儿子客气个啥劲儿。
没一会儿,李父也来了,先推开门缝问了声:“我能进来不?”
李阿姨失笑:“你自个的家,问谁呢?”
李父笑着进来,脱鞋上坑。
“斗了两把牌,没意思!就来看看你们。”
“输了?”
“赢了也没意思!”
李阿姨听了又笑。
屋子里热闹起来,几个人只是坐着说说笑笑,幸福温馨的气氛就扩散开来,温暖着每个人的心。
周平心里涨得满满的,一时心酸一时又高兴,胸口像堵了石头,可情绪上明明是喜悦的,到最后也理不清是什么感觉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周平一个人在屋子里,守着父母的骨灰坛子发了半宿呆,那种冷清孤寂能侵蚀到人的骨头缝里,让人浑身不自主的想颤抖,不是身上冷,而是心里冷,冷得厉害。
才短短一年,周平就有了相爱的恋人,有了新的爹妈,他,又有一个家了。
周平擅自决定带着翠翠一起回老家,李天乐不太高兴,听完后就沉了脸。
平时也就算了,这次回去父母是什么态度还不知道呢,也许干脆不许他们进门也说不定。连他和周平都打算搞突然袭击,没有通知父母就直接回去,免得还没成行就被父母打了回票。现在还要拖着个翠翠,不是累赘死了。
周平也觉得歉疚,他看了眼闷头收拾的李天乐,又看了眼蹲在地上,眼巴巴盯着自己的翠翠,周平还是决定带着翠翠。李天乐心疼他,不会真气他的。
周平低着头笑,李天乐火上来了。
“笑啥?还不快点?赶火车呢!”
周平赶紧献殷勤,提行李箱。
李天乐推了周平一把,“边去!你顾好活的就行了,这不用你管!”
说完瞪了翠翠一眼,恶狠狠地告诉他:“不许乱跑!人贩子就喜欢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子,拐回去做人肉包子吃,怕不?”
接触的少分不清男女,时间长了没有看不出来的,连甜甜现在都知道梳了长辫子的不一定就是闺女。
翠翠不懂啥叫人肉包子。包子他吃过,好吃!人肉的是啥味儿?
翠翠牢牢抓住周平的袖子,不用别人吩咐,他也不会撒手的。
挤上火车,找到座位,三个人才松了口气。年下车票不好买,刷了半天网页,只刷到二张硬座,好在只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对付一下也就过去了。
车上人挤人,周平怕翠翠走丢了,让他坐紧里边靠窗的位置,他和李天乐挤着坐外边。翠翠上车买的是站台票,一会儿乘务过来查票,还要给他补张车票才行。
第二天到站已经是中午了,李天乐的老家不在镇上,还要搭两个小时的汽车,再步行几十分钟才到。
绕开火车站,周平他们进镇里吃了午饭,又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再往前已经不通车了,汽车站的终点是个集市,顺着集市再往南走,就是李阿姨住的村子了。
近乡情怯,周平顺着田垄慢慢走。
李天乐拉着周平的手,用力握了握,来时他们就商量好了,撒娇耍赖,总之一定要留下来。
看了看紧紧跟着的翠翠,李天乐转了转眼珠,叫过他来,耳语了几句。问他:“记住没?”
翠翠眨眨眼,点头。
李阿姨住在李天乐的奶奶家。李奶奶七十八岁了,身体硬朗,耳不聋眼不花的。李父是李奶奶最小的儿子,李奶奶偏心的厉害,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小儿子,没少让李父上边的哥哥姐姐们眼气。
李阿姨和李父都有退休工资,用不着在土里刨食了,可两个人都闲不住,就在屋旁垦了块菜地,养了点小鸡崽。这儿的天气比周平住的城市暖和得多,冬天菜地打理好了,还能吃上新鲜蔬菜。
李阿姨薅了菜地的杂草,准备割点韭菜,晚上炒鸡蛋用。院门处有动静,李阿姨刚想抬头看是谁来了,就听有个声音,喊了一声:“妈!”
甜腻腻,还捌了个弯子的声音,听得李阿姨手一抖,差点把韭菜连根薅出来。细看了看,是她儿子。刚那声确实是她那死犟的儿子喊的。
李阿姨板着脸,站起身,还没等她搭话,李天乐一个箭步冲到李阿姨跟前,挽住她的胳膊,柔着声音又叫了一声:“妈!”
李阿姨又抖了。李天乐从小到大都皮得很,也不个听父母话的主儿,见了父母虽说也恭敬,但那眼神儿,明摆着就是“小爷有理,不和你们老人家一般见识”的样子。在李阿姨和李父跟前,那是从来不肯低头的。
这一声一声的,温柔的都能拧出蜜汁子来的“妈”,也难怪李阿姨不适应,她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一层,脸也板不住了,面皮子也跟着抽抽,她赶紧掸了掸身上,冷着声音问:“你咋来了?”
这话多余问,大年根底下的,明天就是小年儿了,孩子来了准是为过年的。李阿姨就是不想给好脸,谁让她刚才看见门口,儿子和周平是手拉手进来的。
周平也过来打招呼,他扯了个尽量大的笑容,冲李阿姨点头。
要说李阿姨是真心疼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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