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在不断地倾斜,可烈火中的景安却依然不醒。
躺在景安胸口的犀角突然不安分了起来,他似乎感受到了他主人的焦虑。于是跳了起来悬在半空,它抽走了周身的防护,任凭火焰灼烤着自己。
当白玉的表面出现裂缝时,布阵的谢木佑生生地把想吐出的血咽回了喉中,他不能让凤君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
而还在修复的景安突然皱了皱眉头,他眼中还残留着大片的金色,但是他却在不可能找回神智的时候找回了神智,他伸手握紧了正在开裂的犀角,紧紧地将它放在了胸口处,手掌保护着它不受火焰的舔食。
真火之外,谢木佑以为景安醒了过来,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咬咬牙,加快了结印的速度,他需要在炼炉完全燃烧起来之前让足够的星辰之力倾斜而下。他想挺一挺,也想赌一把。
一个人长生的日子未免太过痛苦,他不舍得景安再走一遍他走过的岁月。
而且景安面对的可能是神魂皆灭的自己,一想到这样的情况,谢木佑就狠不下心。
赌一把吧,反正最差也不过是自己身死道消。
“谢木佑,你是不是疯了?”凤君看着倾斜的天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所有星君中年纪最小的谢木佑才是最叛逆的那一个呢?
谢木佑换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竟然有一天凤君会说别人是疯子?”
凤君不说话了……他心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那仿佛只有他能做的事情,被别人做了去的愤怒。
“天塌了,你当天道会放过景安?”最可怖的是,他们这些在人界的神仙,恐怕一个都逃不出天道的惩罚。
而且凤君也彻底明白了,他跟谢木佑最大的区别是。他视自己为神祇,而谢木佑视景安为神祇。所以跟谢木佑说他自己是没用的,要跟他说景安。
果然,谢木佑有了反应。他终于看了一眼凤君:“拖您的福,天塌不了。”
这天都快倾斜四十五度了还叫不塌?此时搂着妹妹的蒋斯瑞仰头看着掀桌的天空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分明应该感到气愤,但神奇的是他看谢木佑怼别人看得格外的舒爽,尤其是被怼的还是凤君。
凤君大概也被气得够呛,但是突然间他脸色变了。
“这怎么回事?!”
谢木佑知道他是看见了人间界的八个燃起的炼炉,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七个半,因为第七个位于落星派的炼炉只成了半个。
他加快了手印,繁复的手印被他推至在半空中,天倾斜得愈来愈快,大量的星力涌入了景安的体内,到最后似乎已经是倾盆而下。
因为凤君的怒火,众人都后退了一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烤得慌。骆子鲤叹了一口气:“为何现在不是冬天呢?”
骆沉逸揉了揉他的脑袋,知道只要他们活着,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小师弟应该会长进许多。
“你……”
凤君一拳打在了星图上,哪怕拳头生疼,他也恨不得将谢木佑揪出来。
他耗尽了那么久才筹谋的炼炉,此刻全都化为了乌有。
“哥哥!你看天空。”蒋思婕指着天空,蒋斯瑞也发现天空在不断地向反方向正了回去。
他们看不见在各处燃起的炼炉,所以不知道那些直冲云霄的火焰可以使人间界倾覆,虽然没有炼成八处,但基础的毁灭力还是在的。
谢木佑施展的星祭阵使天空倾斜,而七处半炼炉使人间界倾覆。来自天的力量和来自地的力量两相碰撞,竟然在彼此抵消中,于是,地没翻天在逐渐被矫正回去。
凤君突然生出了一种荒唐之感,他本想用整个人间界做他神器的炼炉的计划,结果就……这样了?
张二也瞠目结舌,他以为谢木佑是不在意人界的安危了,可此时他才发现谢星君下了一盘多大的棋局。
他不是一开始就站上风的棋手,他更像是被围困住的棋手。但是他却从不害怕,轻轻放下的看起来许多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在最后的关头便扭转了整个局势。
他不知道凤君想用人间做炼炉想了多久,但他知道谢木佑为了破这个棋局想了千年。
谢木佑此时已经不再结手印了,因为他自己是阵眼,所以他能清晰地感受那股与星祭阵相抗衡的力量并没有比星祭阵更为强劲。
八处炼炉和七处半炼炉最大的区别便是,八处炼炉为浑圆一体,熊熊烈火,永不熄灭。而七处半,便有一处缺口,所有的灵力在逐渐向缺口处涌去。
当所有灵力都消失消逝后,炼炉便熄灭了,熄灭的炼炉不可再燃,自然也不会再对人界造成什么危害。
天逐渐被扶正,风也起了。
凤君仰起头,他的黑发被风吹起,逐渐吹成了红色。
“谢木佑啊谢木佑……本座当年曾经请玄武替我卜过一卦,玄武说本座此生有一个克星,一着不慎便会死在此人手中。玄武说卦象显示此人有龙气加身,性格坚毅善于隐忍,稳重大气谈吐幽默,此人若爱上一人便情深无悔,可同时也会害得爱人受千年磨难……”
蒋斯瑞眨了眨眼睛,这是在说他吗?
“本座愿意为是魔族王子……现在想想,本座是被玄武骗了,他说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玄武竟然用景安和谢木佑的性格相加蒙骗于他。
凤君一甩袍袖,愤怒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他的声音带着烈焰之意:“本座若得不到,你们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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