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大臣开个会,太子你若无事便下去吧。”
反正以後他们父子两时间还多,想与儿子多聚聚有的是机会。
苏长卿抱著这样的想法坐了下来,他看著苏重墨离去,就像最初看著对方来到一般。
吴德比之萧远图终究还是差了不少,虽然苏长卿所设下的攻心之计颇见成效,但是卫戍军却因为吴德的贪功冒进而吃了大亏。
不得已,苏长卿只得考虑御驾亲征。
但是这一次情势已全然不同,外有萧远图大军压境,内却有未被自己彻底铲除的林安。
林安人望颇高,虽然手中并无实权,但是朝中却仍有那麽一批人依附在太傅门下。
当初自己处死林安之後,很快就拔除了朝中林安暗植的势力。
可现在事态的突然转变,苏长卿一时竟是找不到机会打压林安底下那些势力,萧远图打著诛暴君的旗帜而来,若自己再为了林安搞一次肃清,只恐人心更失。
看来,一切都只能留在他剿灭反贼之後再进行了。
苏长卿不满地咬了咬牙,鼻中轻哼了一声,冷厉的目光环视著殿中的大臣,思虑既定之後,这才缓缓说道,“朕离开永昌後,此处便暂由太子坐镇,常侍魏明之辅佐,其余众人皆听号令,不得有违。此际正是危急之时,任何人胆敢不轨妄动,族诛!听见了吗?!”
殿中的大臣听见苏长卿威吓的言语,顿时纷纷跪了下去,苏重墨站在一旁,侧目看了眼如猛虎般盘踞在龙椅上的父亲,心中也不觉为他的气势所惊。
只有将这个最重要的地方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一个是自己无比疼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即使被自己阉割也一心忠於自己的臣下,苏长卿相信,有他们在,自己便无後顾之忧。
临行之前,苏长卿特意召来魏明之,再做嘱咐。
“太子毕竟年少,内外之事你需多操心提防,特别是要好好提防林安,切勿让他作怪。”
苏长卿仰头猛灌了一口酒,灼灼的目光中已是充满了期待,他很快就会打败萧远图,平定叛乱,接下来,他就会好好地与苏重墨再做一世父子。
魏明之恭顺地点了点头,略带尖锐的嗓音显得十分平静。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不负所托。”
“嗯,去将太子唤来。”苏长卿放下酒壶,也不管此时已是三更天,忽然便想再见一下苏重墨。
“天色这麽晚了,想必太子已然休息,不如明日再召见吧,陛下您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多嘴!去把墨儿替朕叫来,朕就是今晚要见他!”
苏长卿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想老子见儿子天经地义,哪怕苏重墨睡得再香,乖乖从被窝里爬过来看看老爹也不过是尽人子之道。
毕竟,这一去,终究是上战场,刀剑无眼,要是有个什麽万一……
苏长卿自觉晦气地咳嗽了几声,心中更为不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方才胡思乱想之故,他总觉得阎君那森然的笑容似乎昭示著这一次的重生并不会那麽顺利。
可现在既然自己在人世,那麽他就是人间的帝王,阴间的帝王又算得了什麽?!
苏长卿垂下眼帘,阴郁的眼中蔓延出一抹倔强的目光,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改变自己与苏重墨之间的命运,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伤害那个孩子。
魏明之奉命去传唤苏重墨,最终却没在东宫见到太子。
一番逼问之下,太子亲随终於透露出了苏重墨悄悄去探望太傅之事。
如果自己将此事回禀给苏长卿,苏长卿必然震怒,说不定便会重惩太子,乃至杀了林安。
他这半生跟著苏长卿也算是忠心耿耿,看著对方一路杀尽功臣,如今身边也就剩两三个当年起事跟随的兄弟了,林安也算是故人之一,所谓兔死狐悲,魏明之亦为他现在的下场感到一丝伤感。
苏重墨没想到口口声声答应自己会放过林安的父亲,会将他这一生最尊敬仰慕的太傅伤到这样的地步。
本是那麽清贵雅然的林安赤身luǒ_tǐ地被关在屋中,十指也少了一根,而他浑身都是纵欲过後的伤痕残迹。
“太傅……”苏重墨轻轻唤著林安,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前。
林安目光茫然地看了苏重墨一眼,只是叹息著苦笑。
“你还来做什麽?今日的我,早已不是殿下的太傅了,我不过是陛下手中一条任他玩弄的疯狗而已,哈哈!”
如果不是自己去求情,太傅或许还不会受到这样的虐待,苏重墨想起苏长卿曾经刻意逼死他手下第一猛将陈朗时的笑容,这才清楚地记起自己的父亲是个怎样阴险狠毒的人。
他怎麽就那麽傻,真以为对方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了呢?
对於他的父皇来说,任何有可能威胁到皇权的人,不管这人是谁,也不管这人曾作出多麽大的贡献,到最後都难逃一个死字。
苏重墨心疼地半跪了下来,他紧紧抱住林安赤裸消瘦的身体,泪水不禁流出。
“是我害了你吗,太傅!”
林安麻木的面容多了一抹笑意,他抬手反搂住苏重墨,一步步将对方引导向了苏长卿绝对的对立面。
“太子殿下,您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总有一日,陛下是会杀了我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怪他,他毕竟是您的亲生父亲啊。”
“不!他怎可如此?!我没有这样残暴不仁的父亲!我没有!”
苏重墨痛苦地哽咽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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