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陈原看他眼泪汪汪的可怜,一闪身伸手抓住了他,一手腋下一手膝弯轻轻巧巧便将他抱了起来,几步迈到浴室里,打开水让他冲洗。
林奕再次给他抱起,陷身在他强烈的男人气息里,眼泪夺眶而出——原哥打得再狠,毕竟还肯抱他——也就是说,他并不觉得他喜欢男人不可接受!
陈原自己草草冲完,又给他从头到脚冲洗一遍,拿浴袍一裹抱了他回房,林奕伸臂勾住他脖子,低声道:“哥,对不起。”陈原道:“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自己——小小年纪不学好,跑出去跟人鬼混——再让我知道你去那种地方,腿给你打折了。
他把林奕放在床上,拿出消炎镇痛的喷剂给他细细喷在臀上,林奕伸手摸着他强壮的肌肉道:“不让我去,那你去那儿干吗?”陈原道:“我是去办事。”林奕素知他不善作伪,听他答得理直气壮,奇道:“去那里能办什么事?”
陈原道:“去查一个人——你当我像你一样去嫖妓?那里头谁有钱都能干,一不小心就染上乱七八糟的性病,你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图一时痛快!”陈原以前是警察,深知这些红灯区表面繁华,背后什么肮脏事都有。
林奕倒真没想过这个,忙道:“那我再也不去了。”陈原道:“就是——你是大学生,长得又帅,有那功夫在学校里正正经经交个女朋友多好。”说完起身到冰箱里拿冰袋来给他作冷敷。
林奕定了定神,开口道:“哥,我有件事一直自己闷着,我爸妈都不知道——你,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陈原道:“你说。”林奕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看不起我,再不理我了。”陈原看着他道:“你又干了什么?”
林奕道:“我没干什么——我没妨害任何人,我就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陈原道:“这世上谁又跟谁完全一样了?只要不妨害别人,自己爱怎样怎样。”
林奕心头激动,一把抱住他道:“哥——你真这么想?太好了!”陈原这时候也给他把冰袋隔着浴袍敷好了,摁住他道:“你说话就说话,别乱动。”林奕道:“哥,我,我其实不喜欢女孩子,我是喜欢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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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十八)堂主 ...
陈原听罢,身子陡然一僵,低头看着他。林奕立时觉出来,心底一沉,松手放开了他,黯然道:“你还是看不起我!”
陈原见他脸色瞬间灰败下来,忙道:“没有!我没看不起你,我,我只是没想到——你,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去那地方找男妓的?”林奕点了点头。陈原看着他高高肿起一寸有余的屁股,想想这是自己亲手打的,一时又气又悔:“你怎不早说?”
林奕道:“我怕你知道了,再也不理我了——我有一个亲戚,因为这个给他父亲打断了腿,又给赶出家门——所以我连我爸我妈都不敢告诉;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有毛病,可是,好几年了,改也改不过来。”
陈原叹了口气:“以前我们警校也有这样的,这是天生的,并不是什么病——你也是,早说出来,何至于挨这一顿皮带?”
林奕倒没觉得自己因为出去嫖妓挨顿揍有什么可冤的,低声道:“只要哥别不理我了,把我也赶出门,挨顿打也没什么。”
陈原想想越觉得孩子可怜,抚着他头发道:“你也别着急,我记得什么调查报告说有二十分之一的人是同性恋,咱们慢慢来,总能找到合适的人来交往。”
林奕听他说得恳切,显然虽惊于自己的性向,却是实实在在为自己打算,枕在他腿上暗下决心:哥你这么好,迟早有一天我要你答应做我的爱人!
林奕这次后头肿的厉害,连着几天不敢开车,每天搭公交车去上学,上课时也不敢坐实了,只能大腿压着椅子边——好在得到原哥理解,心头很是畅快,这些苦楚也不以为意。
他虽尽力遮掩,第二天晚上放学到了家却还是叫斌哥看了出来,问他是不是又挨了打;林奕只好承认,至于因为什么,只含糊说是在歌厅召妓被原哥撞见了,抽了一顿皮带——斌哥不放心,给他上药的时候看见那一道道紫肿的檩子更吓了一跳,心疼起来不免骂他怎么不叫自己出来拦着点,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堵着嘴打的,气得立刻要打电话给陈原骂他。
林奕赶紧捂住电话拦着,自己又百般认错——斌哥道:“是不是你原哥不让你跟我说?有我在,你不用怕他。”
林奕道:“我知道——原哥敬重大哥,大哥说什么他不敢不听的。可我跟着原哥学本事,做错事教训我也应该。”斌哥道:“教训归教训,堵着嘴打不行!他那手那么重,再不让你出声,打过了头怎么办?”
林奕道:“也不是,只是天太晚了怕吵了大哥休息——是让我自己拿毛巾捂住嘴的,要说话随时都可以拿开;是我自己知道做错了,不好意思让大哥知道。”斌哥叹了口气:“你原哥是实诚人,打你也是为你好,你不记恨他,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晚饭后阿文的电话又打过来,探问他何时能再来;林奕叹了口气,说哥哥不许,以后怕是不能去找他了。阿文便问他哥是干什么的,因为同事都说这位原哥来头很大,连他们歌厅老板都要小心伺候,不敢得罪。
林奕敷衍了几句,心说原哥是黄总的助理,在公司里大家看黄总的面子;可长青集团的生意集中在房地产和商场百货,难道还跟歌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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