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家训写得好,每天也临一张自己记诵,他不知道被我拿来凑数的事——大伯要罚罚我,这不关他的事。”
林老爷子看着林奕道:“不关他事是吧?好,你一共少写了多少个字?”林奕道:“中间四张,四十八乘以4,196个字——大伯,我今天全补上,我把家训全写一遍,我把这二百八十多字都写了补上行了吧?我这就写,我这就写。”说着退一步伏□,双肘着地正好够着棋枰,取笔蘸墨便开始写。
说话间潘瑜已经敲了敲门进来,到书房门口就看见林奕跪在地中央正在分辨什么,然后就开始趴在地上写字——他一时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想想还是先听着,搞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林老爷子倒没见过这样自己就给自己判罚的;林奕既然埋头写字,横了潘瑜一眼,拿起一张他写的家训问他:“这是你写的?”潘瑜实在不知自己写的家训怎么到了老爷子手里,心说看来这林氏家训真是不让我们外人随便传看书写的,林奕不是为这个被罚吧?当即跪下来道:“是。”
老爷子道:“从哪天开始写的?”潘瑜道:“上周,周三,少爷写第一张的那天。”老爷子翻翻第一天的,确实没有他的字,问道:“那天八爷还没走,是八爷让你写的还是少爷让你写的?”心说潘瑜从来不是个惹事的,绝不会是他自己要去写。
潘瑜嗫嚅道:“是,少爷。”老爷子略一回思,写第一篇时兄弟还在,林奕便不敢把潘瑜的字混在里头;直到他父亲走了才敢来糊弄自己——老爷子这些诗文方面确实不如弟弟,老了眼睛花了看文字也不太清楚,因之每天也就数数张数够了便算,没想到林奕敢这么糊弄他,当即拎起戒尺走到林奕身边,戒尺一挑将他浴袍下摆挑到背上,看看臀腿上伤基本好了,这才挥戒尺抽了下去。
林奕正自奋笔疾书,大伯盘问了潘瑜几句突然拎了戒尺过去,他只当要打潘瑜,当即全身戒备想着怎样拦阻;突觉自己腰下一凉,挡住□的浴袍下摆竟给挑了起来——他里头是没有内裤的,这伏身写字的姿势本来就撅着屁股,再没了外衣遮挡成什么样子——把林奕吓得,立刻直起身子要把外衣抖落。
腰才直起一半戒尺已经抽在屁股上——老爷子是什么手劲?林奕疼得惨叫一声,整个身子给打得往前一冲,立刻又就扑倒在地,手中笔收不住,在纸上划了个长长的黑道子。
老爷子怒道:“你还敢动敢喊?”接着又是两戒尺抽下来;林奕屁股上跟着了火似的,疼得只想狂奔八百米;可是剧痛让人浑身发软,他竟连一步也爬不开。
潘瑜跪在他身后,眼看着一下戒尺就是一道肿痕,连颜色也跟林奕原来手臂上那红色戒尺痕不一样,竟是紫红到发黑,迅速肿胀起来——看着就几乎喘不过气来。
老爷子打了三下,开口道:“我说过的话从来不打折扣,你竟敢耍心眼弄手段来欺瞒,你当大伯是老糊涂是吧?少一个字一戒尺,自己数着!”
林奕方才三下就已疼得浑身发软,待听到“少一个字一戒尺”,少写了196个字就是196下,吓得险些没昏过去。怔忡间老爷子的戒尺就下来了,这一下就是真昏过去也疼醒了——林奕在剧痛中心头闪念,这样打法,别说196下,就是96下我也挨不过去,这话一定得趁早说,晚了我就给打死了,当即叫道:“大伯,您等一下,容我说句话。”
林老爷子当年教训儿子徒弟,疼昏过去也只咬牙忍着,没一个这么罗嗦的;老了老了遇上这么一位,听他声嘶力竭带了哭腔,停住手道:“说什么?”
林奕深吸一口气,忍痛挺直了身子:“大伯,我不该耍小聪明欺瞒您,我知道做错了该罚;可是我这几日每天十组拉力器加这十张字,真的是辛苦之极——您不信问问潘瑜,他每天放学回来我双臂都在发抖(潘瑜连连点头),大伯又规定染污或错一笔都要重写,每一张都要连写几张才行,到八点钟实在完不了工,所以才拿他写的来凑数。”
林老爷子道:“完不成你可以直说,家训第一个字就是“敬”字,妄你抄了几十遍,你若真有敬重尊长之心,会用这等戏耍欺瞒的手段?”
林奕道:“大伯教训的是,我知道该罚——可是每天十组拉力器加十张字,就算我拿一张来欺瞒大伯,也只二十分之一的错——大伯要责罚196下,侄儿觉得,太重了!侄儿知道这般说法至少当责十戒尺,可是大伯臂力沉雄,侄儿真的受不住您这么多的责罚!别说近200下,就是50下怕也受不住;侄儿若是惧怕不说,只怕真要被活活打死;那岂不伤了大伯兄弟之情——求大伯体谅,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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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一)晕倒 ...
潘瑜在一边听着,不光佩服他胆子够大,更佩服他找的这理由——自己听到196下这大数目都吓懵了,急得不知道怎么求情才好,没想到他居然一下子找出好几条理由来和老爷子分辩!
老爷子也气乐了——你真有谈判天赋,老子纵横江湖一辈子,临了收这么个徒弟,这要不收服了,以后得跟他费多少话?当即道:“我罚的是你的不敬之心——偷一块手绢和偷一辆车都是偷;欺瞒十分之一还是二十分之一都是欺瞒!谁跟你分多分少?前几日入门时是谁说的“如有违背,甘伏家法”的?196下再加10下是206下——至于你怕受不住?你放心,我心里有数,200戒尺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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