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以温白裕为中心的集团,大多数是校内前十名,或是身家好气质出众的人,那些人并不是温白裕特地召集起来,而是自然而然地聚集在温白裕的身边。
然而,赖舜年在温白裕所在的小团体中,是特别的存在。既不是校内前十,也不出生富贵人家,他的成绩在全校都是垫底的,他家就只有父亲的流动面摊。
他为了考上学费便宜的公立高中,拼死念书,好不容易才挤进学校大门。但彼此的程度实在相差太多,进入学校後他得更加努力念书,因为名校的老师几乎采取放牛吃草,讲课非常不认真,有老师跟没老师一样,学生得自行学习。
一开始,赖舜年和温白裕会凑在一起,是因为位置分配的关系。温白裕坐在靠窗的位置,赖舜年坐在他隔壁。
温白裕向来都是学年第一,而他都是垫底。有天,赖舜年数学考了个位数的成绩,虽然早就料到成绩会很惨,但没想到居然会这麽惨,他拿著考卷几乎要哭了。那次坐在他身旁的温白裕拿了满分,赖舜年非常羡慕对方,下课後拿著自己个位数的考卷,问温白裕解题的方法与技巧。
那是他们第一次交谈。
温白裕向来不怎麽开口说话,对老师也都应答简单,不多说一句废话。赖舜年曾经在下课时间趴在桌上睡觉,听著凑到温白裕座位附近的人交谈,曾之易的话特别多,其他人偶尔能插上一两句,就只有温白裕始终沉默,没听见他发出任何声音。赖舜年也因此认定温白裕恐怕不是那麽好沟通的人。
所以他询问温白裕时,是抱著可能会被无视的心理准备,这才开口。
出乎意烈之外地,温白裕不仅回答他,还将整张考卷的解题技巧传授给他。
赖舜年受益良多,之後就经常询问温白裕功课。他在数理方面,真的很不擅长,非常需要人指点迷津,或许是因为话少,温白裕的教法居然比老师的还简单直白,重点是他都听得懂。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失去这位朋友。
温白裕教他功课,赖舜年很想报答他,但他没钱,只能自己做小点心带去学校,送给温白裕,大部分都是面粉类的制品,因为他家什麽都没有就面粉最多。赖舜年送的点心,温白裕会收下,也很快吃掉。
这对赖舜年来说,是很大的鼓励,之後更加认真钻研各类的面食点心,做到他老爸都骂他浪费面粉也不停些。
就外人看来,赖舜年送点心的举动是倒贴献殷勤。但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崇拜渐渐地变质,赖舜年对温白裕的情感变得不单纯。
而赖舜年又是个不懂得多加掩饰的人,懵懵懂懂的爱慕,轻易地被人看穿。
但即使如此,他与温白裕依旧保持著不咸不淡的关系。不管那些人怎样对他冷言冷语,赖舜年自认为自己是温白裕的朋友,温白裕也从没排斥过他,甚至会礼貌性地邀请他参加他们朋友间的活动,诸如打球、爬山,海钓。
遗憾的是,赖舜年并不能奉陪,他家面摊很缺人手。他老爸的营业方式比他还忙,周一至周日,天天摆摊,能赚一天钱就赚一天。
有次,曾之易他们又要约去海钓,温白裕当著所有人的面询问赖舜年。
那时候,赖舜年帮他们跑腿,去学校福利社买饮料,做为跑腿费他给自己也买了一罐。赖舜年是个不吃亏的人,如果其他人想要使唤他,那麽就得付出他觉得合理的代价。有施有得,就像是温白裕教他功课,他就想对温白裕好一点,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後来情感变质,那就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了。他可以无条件的对温白裕好,但是其他人还是保持有施有得的平等关系。
至少他觉得他们是平等的。
一直到那次,温白裕当著所有人面前邀请他,得到了其他人的反弹。
「唉,喊他做什麽,他又不会去!」
「对啊,他还要回去顾他家的面摊。」
「而且我们也不是同一挂的。」
赖舜年抱著饮料放到桌上,这还是第一次那些人当著温白裕的面揶揄嘲讽他,赖舜年咬牙忍著,缓和自己情绪。
「是啊,我还要去帮我爸,我就不去了。」赖舜年不敢看向温白裕的方向,他情绪太差,很怕被人发现他的难过。
「看吧,我就说。他有哪次跟我们出去,下次就别邀请他了。」
「再说他去也只能发呆,他又没有专属个人的钓具。」
「对啊」、「对啊!」
那些高人一等的言词,像刀一样切割他,再三表示他在他们之中有多麽格格不入。赖舜年头低得更低,在他面前有一罐属於他自己的饮料,突然间没了喝的心情。
温白裕看了赖舜年一会,对其他人说,「我也不去。」
赖舜年震惊,抬头转向温白裕,这下换对方不看他,看著自己的书,谁也不理会。
温白裕的拒绝,好像在帮他说话。赖舜年是有那麽一瞬间赶到热泪盈眶。
但是他忍耐。
那次之後,赖舜年就避开那群人,尽量不和他们一块活动,但是如果能和温白裕一块,他还是会勉勉强强出席,例如运动会纪录员或是校庆委员。
「小年,你是不是不喜欢和他们?」
「怎麽突然这麽问?」赖舜年反问。当时他们正搬著地理老师要用的世界地图,温白裕是值日生,赖舜年自告奋勇地要帮他,紧跟著人不放,谁都没他动作快,给他占了个大便宜。
对於赖舜年的反问,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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