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徐幼戳戳一旁座椅,“诶,导演,你看那边从楼梯口出来的人是不是宋老师。”
还用得着他说,宋承的背影是什么样,化成灰,徐准都认得,在见到人出来的第一刻,就下车,摔了车门,往宋承公寓楼那边走。徐幼舒一口气,艾玛可算把这尊神给弄出去,他方才憋在车里一分一秒数自己生命还能剩下多少倒计时,快难受死了。
徐准是那种恩威并施青年才俊型的老板,平时和手下一帮员工其乐融融,没有代沟或者架子。但真正教训起人来有多威风,徐幼也是深刻地见识过的。至少现在看徐准发怒,像他们这种炮灰,是完全不敢惹他。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恨不能躲得离这人越远越好。
宋承单手提着一大袋沉重的生活垃圾,摇摇晃晃,走得有些吃力。还未走近社区垃圾站前,从旁伸出一只手,将他猛地拉了过去。
宋承一路被抓到旁边一栋居民楼下,等拖动速度缓下来,一把挣开那人,“徐准,你干什么?”
干什么?徐准想一把火把他买给宋承的那房子烧了,让他在里面和人勾勾搭搭!但这话徐准知道自己可千万不能说,要是说了,他在宋承心里就真成qín_shòu了。他看着明显拒绝着自己、一个劲往后退的老师,把拳头往旁边电线杆上一砸,有些气苦地冷笑道,“老师,你离开我,就是为了这样糟践你自己吗。随便找了个人,就和他在一起……他也配?”
宋承本来性格平和,生气的尺度比一般人低些,要是徐准只是普通地从身体上拉扯他一把,宋承还不见得特别生气。但是听徐准污蔑自己的伴侣,不禁就有些真正气恼,“徐准,注意你说话的言语,我和高老师是平等自由恋爱,没有什么配不配,糟践不糟践。”
他还扯到恋爱了,还平等,还自由。徐准只觉得这六字一刀一刀往自己心上戳,登时拒绝承认,“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恋爱可谈的。你和他谈恋爱,还不就是为了躲我?”
“你……”宋承只觉得徐准如今变得不可理喻,他握紧手上不断往下滑的垃圾袋,那塑料袋口勒得他手指痛,迎面正对着傍晚灼热的夕阳,晒得他脸上汗都快流下来,更加觉得不堪。有些失望地对徐准道,“徐准,你真的想错了。”
“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呢。我会因为想躲你,或者想逃避过去,就去利用另外一个人的感情吗。”
“徐准,这句话我可能之前没有对你说过,那现在我就当面对你说一次。之前我确实是和你说过要好好相处,那些承诺,在如今看来,是不能兑现了。我很遗憾,感到很对不起你。可是现在我已经下了决心要放开你了,也有了新的可以生活在一起的人。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没有!”徐准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要让他去承认宋承其实已经放开了自己,还不如去要了他的命。他一瞬间觉得眼睛有些刺痛,胸口也有如遭受猛烈的重击,他想靠近宋承,去猛烈地摇醒他,让宋承明白自己刚才究竟说了多么荒谬可笑的话。“你告诉我你没有。”
宋承看着徐准眼睛发红向他走过来的样,其实是有些恐惧如今这个,已经长大成男人的徐准。他随着徐准往前踏的脚步,不断后退,一直退到身后墙上。“徐准,我真的已经放开你了。这是件很好的事……对你对我都好。你不要太难过。”
这像是什么话呢。到如今还要他去安慰徐准。而且这场景,徐准背对夕阳,在四周燥热的空气里,流露出的那一身伤痛,居然也显得叫人去安慰他,确实是很理所应当一样。
“老师,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究竟说了多么可笑的话。让我没法放开你,却又主动放开了我,把我弄到这个地步的,全都是你。你还有什么资格,叫我不要难过?”
徐准把一只手臂撑到宋承脸旁边的墙上。宋承不太确定徐准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只是很确定必定是自己不会喜欢的事。他被困住不太能动弹,只好举起手中垃圾袋往徐准肩上砸,想叫徐准让开,不料徐准却反手抓住他手腕往外一甩,宋承被甩到外面。那些垃圾也随之散落开,纷纷掉到地上,在血红色夕阳照耀下,下了一场肮脏拙劣的雨。
生活垃圾都是宋承专门用小塑料袋,分类包装好了的。此时落到地上一包一包,待会捡拾时,场面不至于太污秽。徐准火热的视线就在宋承身后看着,盯得宋承肩膀和脊背发热。他快步蹲下去,捡起地上那些塑料包裹,自尊有种微妙地受辱。这让他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叫徐准的,如今已经面目全非的,只会一再让他难堪的人。
宋承背对着徐准,蹲在地上身影缩得有些小。从前在未成年徐准心里,老师是那么高大遥远又美好的人,如今却已经被岁月,摧残成这样小小的一只了。随意就可以被自己欺负。徐准忽然有些为宋承觉得不忍。他心里难过,为什么宋承总是要被自己欺负呢?被欺负了,还一声不吭的。总是像今天这样,默默地蹲到地上,把那些垃圾,重新地拾起来。这样的宋承让徐准很想推。很想把人推倒了,按在地上做一些残忍暴烈的事。
“老师,我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记住我。我知道你现在和他在一起,我决不祝福你们。我只希望,你哪怕和别的人在一起,在别的人身边,也一定不要忘记我。”他弯下腰去,一把推倒宋承,将老师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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