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人手上的动作反倒停了下来,张唯谨甚至能听到身后促狭的轻笑,一转身没好气地将那家伙抓进怀中,作势要掐他脖子,“小王八蛋,你成心的啊!”要是刚才在电话里对女下属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他往后还怎么回办公室混日子。
“你居然逃班。”邢亮笑嘻嘻地,到底是年轻,虽然没睡多久但是精神仍旧很足,“请问张副处长贵体何处抱恙?”
“靠!你个小白眼狼。”张唯谨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我这不是担心你才留下的嘛,真是狗咬吕洞宾……我也给你请了假,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嗯。”听他这么一说邢亮收起笑容低下了头,轻轻吐出几个字,“刚才我还以为你走了。”醒来发现身边没人,他真的吓了一跳。
张唯谨连忙抱紧他,“别胡思乱想。”末了又加上一句:“我会尽快接你回家。”
虽说昨晚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母亲摊牌,但是想到她心脏有毛病怕是经不起刺激,张唯谨不免有些踌躇,又怕自己越拖越久委屈了邢亮,一时间不由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不用那么着急。”邢亮原本在他怀里趴着,听到男人的话突然抬头说了一句,“我住学校挺好的,你不要去催张大哥啊。”他以为张唯谨的意思是要尽快将张正严一家打发走,生怕引起他们兄弟之间的嫌隙。
张唯谨见他这么懂事体贴,舍不得给他增添烦恼,只得暗暗叹了口气将他抱起来放回床上,“再睡一会儿,我下去给你买卷饼油条和牛肉粉。”
33
张唯谨回家后一直在琢磨怎么能让母亲试着接受自己和邢亮的关系。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拼着被老妈凌迟处死他也是绝不会抛下那孩子的了,可是如果因此而气坏了高堂父母,那他们俩岂不是要万劫不复,邢亮的立场也将会变得十分尴尬。为此男人反复斟酌良久,竟然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弟弟心事重重的样子全都被大哥张正严看在眼里,只是他回国任职的计划申请正在走审批程序,这段时间不是在研究所就是在医院照顾父亲。等到化疗一个疗程结束,张敬安的身体状况也恢复得不错,这位兄长才得空将弟弟约出来说说话。
单纯男人之间的聚会,两个人坐在以前最喜欢的小饭馆里,叫上了啤酒和小菜。
“咱们多少年没好好聊一聊了。我不在的这些年,这么多事都让你一个人担着,真是挺内疚的。”张正严长相和弟弟颇为相似,只是他习惯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有些老气,再加上个性比较严肃内敛,不如张唯谨那么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因而单从外表上看来没有弟弟那么抢眼。
“大哥你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原本就是我份内的事,有什么好内疚的。”张唯谨给哥哥倒上啤酒。两兄弟从小感情不错,他一直以来都以有个特别哥为荣,更是从未想过要将家里的责任推给兄长。
“嗯,我出去转了这么十几年,事业算是有点小成,如今也是时候回来承担点义务了……”张正严啜了口酒,声音有些低沉,“妈给我打电话说爸得了胃癌,除了给她钱以外我竟然帮不上一点忙,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了。”
“这……”张唯谨当然希望大哥能回来一家团聚,但是也有别的考量,“国内国外的体制毕竟不同,你回来能呆得惯吗?”他听说很多海归学者回国后极不适应,还有人因为承受不了压力做出极端行为,不禁有些担心。
“这个你放心,我又不是在玻璃屋里长大的书呆子。”张正严对他微微一笑,“两边是怎样的情况我都很清楚,我说要回来就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听哥哥这么一说张唯谨登时放心了,也是,大哥年轻的时候从学习外语到申请学校全都自己一手包办,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还需要做弟弟的提醒,“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老妈多想你家张念榆和张念梓,刚回来那阵子成天挂在嘴边,巴不得打包带回来……”
“哎,那两个小讨债鬼不说也罢……说说你吧,以后怎么打算?”张正严看了弟弟一眼,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今天主要是想问问,你和那个孩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事儿妈知道吗?”
“大哥,你……”张唯谨一下子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哥哥会突然问他这个。
见弟弟突然陷入沉默,张正严挑了挑眉,“是你嫂子跟我说的,她说那孩子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大对。一开始我还真没想到那儿去,后来你们张语恬和我说爸爸和哥哥在沙发旁边玩游戏……”
“大哥!”张唯谨听到这里,一下子窘得没边,汗都差点下来了,原来做坏事的报应都在这儿等着他呢。苍天大地,这一家子人,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张敬安之外,老的小的一个个都精得跟诸葛亮投胎似的,想要瞒天过海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做过了?”看他副这模样张正严也知道没什么好问的,游戏都玩到客厅里还叫闺女瞧见,那想必该做不该做的都差不多了,也没有必要再去讨论两个人为什么会这样。以他对弟弟的了解,张唯谨绝对不是那种想尝尝鲜寻求一时刺激的人。
“嗯。”已经完全放弃隐瞒的念头,张唯谨干脆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争取落个宽大处理。
“原本这种事情我不该多嘴。”张正严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为难,“不过,我瞧老妈那边你估计不好过关。”
“唉。”大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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