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对手,你明知道姨娘宠着他,还要往枪口上撞。”
元清河猛然睁开眼,蹙眉看着周璧笙,似要从他清浅的眼中觅出鱼儿的踪迹来,手指托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凑近,粗重的鼻息喷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你是我的人,却在替他说话,该怎样惩罚你呢,哥哥?”
周璧笙听着他半是挑逗的威胁,也不恼,只是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他暧昧一笑:“你说呢?”
石诚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在心中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嗅觉太过灵敏,又从鸦片烟的气味中嗅到了赤/裸裸的情/欲来。忙垂下头,识趣的悄悄退出门外。掩上房门的时候,他看到周璧笙背对着他的方向,鹅黄色的丝绸衬衫从圆润光洁的肩部滑落,元清河已经啃上了他线条优美的脖颈,幽黯的眼眸看向石诚,意味不明的朝他笑了一下。
屋中不时传来旖旎暧昧绵软无力的低吟,石诚静默的守在门外,尽量不去听那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
一抬头,赫然发现暮色中,一抹淡青色的颀长身影在绵绵春雨中悠然的闲庭信步,也不打伞,末了却是径直朝这个方向走来。
及至走近了一瞧,竟然是上午那个李今朝。
石诚一想到身后少爷的厢房里令人面红耳赤的情景,心中捉急,忙迎了上去,在走廊中将李今朝堵住,朝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李先生好。”
李今朝手托银质水烟袋,看到面前这个瘦削的少年竟然生得一副眉眼细致肤色白皙的好相貌,只是始终埋着头,似有些闪躲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努力使自己显得瑟缩而寒碜,他不禁觉得好笑:“我想找你们少爷。”
那少年眼中倏然有亮光一闪即逝,即刻便恢复先前的幽黯岑寂,仍低垂着头答道:“我们少爷现在正在小憩,不方便见客,不如先生还是明天来……”
奇异的沉默环绕在周身,石诚没有抬头都知道李今朝现在距离他有多近,他有一种成为猎物的感觉,仿佛现在面对的是一只大猫,虽然浑身布满柔软美丽的毛发,但随时会张开布满尖牙的嘴,撕咬他的皮肤一样。
“你没有说实话呢小家伙……”李今朝的声音极轻,缥缈得好像梦呓,说出的话却让他不寒而栗:“你看起来,好像很美味……”
石诚哑然,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只觉得有微凉的气流在耳垂脖颈间游移,每到一处都引起一片鸡皮疙瘩。
“好了,不逗你了,这样吧,既然你们少爷不方便,那就由你来陪我走走如何?”李今朝从烟袋下方悬着的一个精致的蓝印花布袋子里捻出一小撮烟叶,擦火柴点燃了,美美的吸上一口,悠悠的吐出一口烟气,眼神迷离的望着石诚。
“先生若是觉得无趣,自然可以让元管家派个人带您四处游览一番……”
“不用,就是你了,怎么、不愿意?”李今朝兀自埋头抽水烟,脸上始终挂着魅惑的笑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任何的不快,可是那表情,竟然让人无法断然拒绝。
看来不答应这人不会罢休,必须把这人的注意力从少爷身上引开。石诚极轻的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
“那么,先生请在这等一等,我去取一把伞。”
石诚就近取了一把油纸伞,撑着返回来,看到李今朝正等在走廊里,默然的抽着烟。他嘴唇粉嫩嫣红,被那碧翠的烟嘴一衬,显得分外润泽诱人。他纤长手指利落优美的划燃火柴,在跳动摇曳的橘黄色火苗下,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的脸就显出一种温暖柔和的色泽来,那色泽跟随着火光明明昧昧的跃动着,分外的妩媚迷离。可是火光一熄,那种生动的神采就又消失无踪,他的脸恢复了宁静,如同浸泡在幽暗的水底的圆润莲藕一般,透出一种清冷幽暗的白。
那一瞬间生动绝妙的表情,让石诚怔了怔,他似乎看到了那笑容背后的惆怅,然而,微笑与哀愁在那人脸上同时出现,竟然毫无违和感。一个奇异的男人,奇异的明媚,奇异的哀愁,让人不觉动容。
“真是个坏家伙,来了也不吱一声。”李今朝浅笑着走过来,躲进石诚的雨伞下,两人并肩而行,石诚觉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身,避免彼此的触碰。
两人默默的散步,不知不觉走到花草葱茏的后院。李今朝带着恬淡自如的表情抽着水烟,仿若身外无物。
后院有几棵梨树,现下正是梨花盛开的好时候,雪白的花熙熙攘攘挤满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与淡淡的清香,梨花带雨,正是春浓。
李今朝将那一小截烟锅j□j,在树干上磕去烟灰,又放回烟筒里,收好。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石诚,突然伸出一条手臂将他揽进怀里。
“你那半边都淋湿了,不躲到伞里面来么?”依旧是和声细语轻盈浅笑,石诚却再也不敢去看他的脸,好像他眼中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瞬间就能将他的魂魄勾了去,同时耳朵里“嗡”的一下,立刻红了脸。
这三年着实读了许多圣贤之书,礼义廉耻条条框框都摆在那里,他心里觉得两个男子这样勾勾搭搭很不成体统,无奈又扭不开禁锢着身体的手臂,只得半推半就的任他勾着搂着,别别扭扭的经,突然瞟前的青砖地面,霎时停住脚步。
青砖上已经覆满碧翠的苔藓,有几处苔藓不知被什么东西挤压,形成一种沤烂的墨绿色,仔细一看那形状,原来是一串慌乱的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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