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到自家的汽车旁。
将石诚塞进车,自己也坐了进去,立刻吩咐汽车夫开车。
这帮刺客也过于大胆了,往站满宾客的庭院中开枪,并且枪法极准,一枪正中市长脑门,得手后竟然还频频朝人群里开枪,试图干扰警卫的视线,打乱人群,好趁乱逃之夭夭。整个行动快且狠,这显然是一起有组织并且经过周密策划的谋杀。
他不停的思考着,催促着汽车夫一路开出城,他必须去城外军营里搬救兵。他刚刚被调回来戍守南京,在他的眼皮底下干下这样一桩大案,这无异于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让他难堪,因此,他必定要追究到底。
蓦地,他察觉到车里气氛不太对,安静得过头了。石诚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他诧异的凝视着他,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了?”
石诚不说话,只是乖巧的一头栽进他怀里,头顶甚至磕到他的下巴。
“吓傻了?”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发抖,呼吸不稳,元清河搂紧他,笑着问道。
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凝固在脸上。
他缓缓抬起手,在看到手心粘稠猩红的一滩时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瞬间煞白。
他猛的扶住石诚的双肩,仔细审视他,发现他已经嘴唇发白,呼吸短促,眼神有些涣散,后腰处有个明显的枪伤,伤口周围已是一片温热湿滑,黑色的布料掩盖了红色的血迹。
喝醉酒的人,中枪了也不会说,因为可能连他自己也没能意识到周遭发生了什么。
元清河猛然记起枪响的瞬间那人异常敏捷的撞进自己怀里,原来即使醉得头脑模糊,但那人的潜意识里,还是只有一个信念:想要保护他。
这个混蛋!从来就没把自己的命当成命!
元清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不自觉的在颤抖。
他猛的撕开自己的衬衫,用一块布料堵住石诚后腰的伤口,朝汽车夫吼了一句:“去最近的医院!快!”
李今朝安静而理智的藏身在大厅一角,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枪声。
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这帮杀手在枪杀市长之后就没了目的,只是对着庭院中的宾客胡乱开枪,这让他很是费解。
莫非是城里的黑帮仇杀?
不,不可能。在这南京城,即使是赫赫有名的帮派大哥杜三爷,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样政客云集的地方大开杀戒,除非是不想混了。而且,这位市长虽说在任多年政绩平庸,但为人除了喜好赌博和女色之外,并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不要说与黑帮有什么瓜葛。
那么,究竟是谁?又是因为什么理由策划了这么一起血案?
他背靠着墙壁,闭上眼,暗暗思索着。
这简直就是在往他这个卫戍司令脸上抹黑!他越发觉得头痛,这个司令的位置刚刚坐稳,就出了这么一件足以震惊全国的大事,到明天一见报,不知道有多少烂摊子要他去收拾。
院子里是自己的一队警卫以及江坤城带领的一小队士兵,似乎正在跟杀手进行殊死战斗,枪声接连不断,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也不知道是哪一方。
突然,院外传来汽车马达声,李今朝往窗外望了望,就见两辆军用卡车停在院外,士兵们秩序井然的下车,迅速将整座宅子包围住。
一阵更加密集的枪声加入了战斗,这样猛烈的火力,像极了一个愤怒的战士。
李今朝不由蹙起眉头:这人是吃了火药了?对付几个杀手需要这样大的阵仗?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大罢。
饶是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元清河的实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组织救援,这人的应变能力确实比这个案发时只能躲在角落坐以待毙的卫戍司令要高明不止一个段数。
这就是张石诚培养出来的人。难怪当时石诚在喝醉的情况下也要说出那些话,假如这个人真的着手开始剿共,恐怕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枪声似乎中止了,从院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李今朝探头一看,就见元清河面色不善脚下生风的带着一队警卫走进大厅。
几个没来得及撤走的宾客被吓得屁滚尿流,一见到士兵,立刻抖抖索索的从各自藏身的角落里走出来,直接奔向元清河寻求保护。
李今朝慢慢从沙发后面站起身,朝元清河拱手道:“元军长果真神速,犯人抓到了吗?”
“全杀光了。”元清河瞥了他一眼,眉头纠结在一起,眼神中翻腾着怒火。
“全杀光了?”李今朝嘲讽的重复了一遍,蓦地愤怒的转向他,质问道:“你一句全杀光了就了事了?你让我如何跟警察局交代?如何查证杀手的身份?”
元清河冷冷目视前方,手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是个愤怒至极的模样:“是地下党。”
李今朝从心底冷笑了一声,暗道:不可能。但几乎与此同时,一道炫目的白光从他脑中一闪而过,他像触了电一般呆立在那里,脸色煞白。
他几乎瞬间就洞察了真相。
元清河刚被调回来戍守南京,从事剿共工作,立刻就有一批地下党去撞枪口,那么他会怎么做?恐怕会立刻着手,从南京城的地下党开刀,顺藤摸瓜,一点一点的将他们这个庞大的组织揪出来肃清。而这场血案,就是引燃革命军与地下党矛盾的导火索。
到底是谁会有这样的暗中操作能力,既熟知政治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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