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赶往天香楼。下了马车,小厮将他们引到订好的雅房。
唐振东来过天香楼,依旧觉得布置过於奢侈,雅房里宽敞明亮,四处美轮美奂,石青金的八仙桌,铺着梅花样式桌围,桌上摆了一桌山珍海味,和一壶清酒。
凤莲莫见上官锦来了,嫣然一笑,「许久未见,上官公子依旧这般客气,我来了才知道你订好了饭菜。」
上官锦神色清淡地说,「你来了洛阳,我理应款待你。」
倘若不知道他性子的又以为他冷傲不好相处,好在凤莲莫与他接触过,倒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又见他带着唐振东过来,便跟他说了两句,言行里多了一丝亲密。
上官锦瞳孔一缩,将唐振东护在身後,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寒气,像是捧在手心都怕碎了的瓷器被人偷窥。
这般态度令凤莲莫失笑,说了一句:「初次见你这般紧张。」不过对唐振东热情一些,他就像一只剑拔弩张的野兽,不免笑着说,「坐下吧,难得再次相聚。」
三人在桌旁坐下,边吃边聊,凤莲莫倒了清酒,与上官锦对饮,席上谈起洛阳城的繁华热闹,倒真後悔这两年没来一次,又聊起近年来的玉器生意,最後谈起那块价值连城的墨翠,言行里的喜爱溢於言表,希翼上官锦将价格再压低一成,而上官锦要求订的货物加一个点的折扣。
一来一往之间,两人谈得热忱,一杯杯酒也跟着下肚,最後彼此各退一步,上官锦同意三百万转手墨翠,凤莲莫答应买玉器多给一个点的折扣,然後彼此签订合约,一桩生意就这麽尘埃落定。
凤莲莫不禁望向被他们冷落的唐振东。唐振东注意到凤莲莫投注过来的视线,礼貌性地一笑,温软的嘴唇衬着眼底流淌的光芒,越发得英俊逼人。
凤莲莫不由地眯起漂亮的眸子,同比上次见到时,唐振东多了一丝特别的味道,怎麽说呢,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他不由地凑过去。
唐振东不明所以,一只胳膊突然挡住他的目光,回过神看到碗里多了好些菜,紧接着上官锦略显低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多吃点。」唐振东遂低着头吃饭。
凤莲莫再愚钝都看得出他们关系较好,何况他本身对感情问题就敏感,就算觉得唐振东有趣也不便关注,为此只跟上官锦交谈,临别之际又问,「你父亲好吗?」
上官锦微微有了醺意,冷不防被他一问怔了一下,眼角余光里见唐振东神色自若,便说,「他跟往常一样,为何提起他?」
「前不久你父亲跟我订了一批玉器。」凤莲莫说,见上官锦神色微变,以为他不知道此事,又说道,「他开了一间玉器坊,我来了洛阳才知道他关了门。」
唐振东心里一沈,难以置信九爷会接触生意,又猛地想起最近关门的苏阁坊,一种莫名的恐惧一下子刺穿了他,只觉整个人都透不过气似的,痛苦不堪。
凤莲莫见上官锦默不作声,又见唐振东脸色煞白,惊吓地问道,「你没事吧?」
唐振东心里烦乱,勉强摇了摇头,又担心着上官锦,回头望去,上官锦面无血色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滚烫的温度,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却突然像被抽了混一般,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整个空间仿佛被冻住一般,刺目的白光直直地投射在他身上,他宽阔的胸膛宛如湖水一般,平静得没有波澜,也没有起伏。
车轮滚滚,飞快地驶向靖安府,上官锦很快被送去寝室,李管家叫了府里的大夫去看他,与唐振东留在寝室外等候,见唐振东失混落魄地站在那,不由地安慰。「府里的大夫都是名医,少爷的身体向来由他们调理,不会有事的。」
唐振东强自镇定地问,「他是不是有很重的病?」
李管家说:「少爷自小心衰肺热,又受过很重的剑伤,後来习武多年,又加上药物调理,体魄硬朗,但受不得伤风恶倦,平日咳嗽发热就要注意了。」
唐振东眉心紧蹙,胸口像压着巨大的石头一般,近来跟着上官锦跑生意,才知道他前不久有多辛苦,他每天都要去酒楼应酬货商,一顿饭喝很多酒,熬很晚回到府里,又要处理李管家送来的账册,隔天醒来又带着货商去看货,一直这麽来回奔波,再强健的身体都会熬不住。而今晚他的脸色就不好,应该劝他别去见凤莲莫,这样不至於突然晕厥过去,他那时像没了呼吸一般……
漫长的两个时辰後,两位年老的大夫走出寝室,唐振东急忙迎上前,「他没事吧?」
大夫说:「针灸过一次,情况稳定了。」
「他为什麽会晕厥?」唐振东忧心忡忡地问。
大夫常年调理上官锦的身体,很快找出病因,「最近风热犯肺,嗜酒无度,致使炎热内蕴郁结成痛,我给他服了芸雪丹护住心脉,近期别让他太劳累。」又回头跟李管家说,「少爷平日吃的灵砂丸没了。」又掐指一算,「再吃两个月就行了,你去老爷那里拿两瓶来,马上给他服下。」
唐振东像被雷劈了一般,脱口问大夫,「为何要跟老爷拿药,你们哪里没有吗?」
大夫说:「只有老爷有。」又催促李管家去。
唐振东见李管家要走,心里登时发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替你去!」九爷是如此的可怕,连上官锦的生意都插手其中,倘若药里做手脚会害死他!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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