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抬起头问,「你怎麽知道那玉是赝品?」要不说能骗过许多人的眼睛,而看掌柜的样子像是讹过许多人,既是惯用的手段就会掩饰的好。
「我曾在宫里待过几年,里面有专门打造玉器的宫人,闲暇时去那边看玉器,看的多了自然知道真假。」
「难怪了……」唐振东恍然大悟,他虽然没做过玉器生意,但儿时在宫廷里生活,见的玉多不胜数,成为商人後为巴结他送的玉,也多是上等品,就连随手把玩的也价值千金,而外面店铺卖的那些玉,在他眼里分明都太过粗糙,骗他谈何容易,他问:「现在的玉都会用蜡泡一遍吗?」
「为了成色美都会这麽做。」上官锦缓缓地说,「以前在宫里见过为了让玉润泽发亮,会用液体石蜡擦一遍,这样外观上的瑕疵裂痕都能遮住。」
唐振东忐忑不安地问,「那普通人不是都辨不出?」像今天看到的玉他就不能确定真假,一眼看去觉得蛮漂亮,不曾想到它是产量较多、价格不高的品种。
上官锦静了片刻,说:「等你看多了就知道好坏。」
「像与人相处一样?」
「怎麽想得那麽远。」
唐振东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开始相处不知道彼此的性子,为了隐藏自己的瑕疵会带上一张面具,避免被看到心底的伤痕。」
「这是保护色。」
「你现在还有吗?」
上官锦挑了挑眉,一把勾过唐振东的肩,说:「我就要露出本色了,你没看出来吗?」
两人有说有笑的在马车里聊天,说起过去的趣事,又谈到见识过的名贵好玉,唐振东觉得上官锦是很有学识的人,懂得也比常人多,跟他交流起来很容易。想到明天去看毛料又不禁兴奋,那是他没有接触的另一个世界,尽管会为新鲜事物感到胆怯害怕,可有他在身边遮风挡雨就有了莫大的勇气,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吃过早饭之後,唐振东跟上官锦离开客栈,乘坐马车,行四个时辰来到山脚,山脚同样有玉石铺,卖的都是毛料,虽然天色尚早,店里的人却络绎不绝。上官锦没有去看的意思,带着他走了一段路,前方楼阁轩然宏伟,气势磅礴,瑞丽山庄的匾额映入眼底,三个华服之人走出来,一个面色灰败地说。「我的是石头!」
另一个语气愤恨,「我的也是!」
「难道我们没发财的命!」锦衣青年沮丧。
说起玉石毛料,不得不提东洲的瑞丽山庄,这里的玉石经济发展繁荣,庄里的人跟外界有着密切来往,他们除了开采毛料也做贩卖,山下店铺里的毛料、玉器多来自山庄,有的商人不愿花时间去山庄挑毛料,就去店铺买打磨好的玉器,这类人多是普通的零售行业,规模较大的玉器坊,宁愿来山庄走一趟。
若能挑到好的毛料,切开之後发现是价值百万的美玉,一夜暴富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也就吸引无数商人乐此不疲的淘宝,以几百、几千、几万两买一块毛料作为投资,长此以往,造成购买变成一种变相的赌博,使得一批执着於此的人黯然神伤,也使得不懂玉石加工过程的人,增长一些玉石知识,不失为一次不同寻常的体验。
唐振东跟着上官锦走进山庄。一位年轻的男子迎来,他二十上下,面若美玉,目似黑漆,倒比姑娘家生得还fēng_liú妩媚,他说:「欢迎两位到此,为避免纷争,请将手里的兵器交予我。」
上官锦取剑给他,男子看到那柄如墨般的剑,神色微变,突然客气起来,「在下瑞丽山庄凤涟莫,既是远道而来的朋友,无需那麽多手续,我引领两位去庄里。」
「劳烦了。」上官锦客气地道谢。
唐振东疑惑地看向上官锦,「他认识你的剑?」
「看来是。」这麽回答的上官锦脸色依然冷漠,看起来对意外的事也不会流露出太多情绪,倒是唐振东对他的剑有了兴趣,一路走一路问。「为你打造此剑的是名匠?」
「我不清楚,剑是传授我武功的师傅赠予。」
「……」唐振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起在茶园时还慷慨的要送他,而今天要独自来玉庄,只认此剑的凤莲莫,也会盛情款待他?
☆、(9鲜币)与君欢好(美强qíng_sè)52
穿过悠长走廊,走过碧水池,眼前豁然开朗,偌大的一片空地,摆满其形各异的石头,方的、圆的、椭的、扁的、大的两个成年人都抬不起,小的有掌心那麽大,这些石头周围聚集着很多人,有的抚摸着冷硬丑陋的石头,表情复杂而矛盾,有的仔细敲击、审视、似乎想看出什麽文章来,接着做一番生死抉择。
他们的神色吸引住唐振东,上官锦见他感兴趣,不由地问,「要去看看吗?」
「恩。」唐振东点头。
上官锦带他走向西边一角,那里围绕着四五个人,当先一人青色布衫,眉眼间有一股生意人的精明,此刻正紧张地盯着面前的石头。
「切?还是带回去。」问话的男子是庄里的工匠,黑衣束发,持刀搭在石头上,那刀比普通的要薄一些,也更窄一些,让人不禁质疑能否劈开那麽大的石头。
青衣男子矛盾地蹙起眉,似乎在切与不切间挣扎,最後一咬牙:「切!」
「这块毛料五千两,按老规矩银票先给我。」
「……!」唐振东登时敬畏地看向青衣男子,想不到那块丑陋的黑石头值五千两,五千两是很大一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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