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欢好(美强qíng_sè)21
唐振东没再多说,专心地采茶。
严格按上官锦说的三不采,紫芽不采、病虫叶不采、雨水叶不采、放置箩筐时不紧压,以免芽叶破碎、叶温增高,这样精挑细选下采的茶并不多。
不过这些茶叶色泽饱满,条索紧凑秀丽,香气鲜爽持久,尽管还没有后期加工过,但跟普通茶叶有明显区别,忍不住抬起头问上官锦,“这是什么茶?”
“你见过的。”上官锦眉目间有若有似无的笑意,说:“它是庐山云雾。”
唐振东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上官锦带他来采这么名贵的茶,又猛地追问:“你怎么种的?”庐山云雾产自云南,喜温喜湿,洛阳不适宜种。
上官锦没有隐瞒地告诉他,“我请来一批有经验的茶农,研究洛阳的气候跟地理环境,然后买下这座山开采,因海拔高气温低,这几年都有收成。”
唐振东看着箩筐里的嫩芽,不禁敬佩上官锦的毅力,“你做事都那么执着吗?”
“不管什么事,只要诚心做都能成功。”上官锦面无表情地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变得意味深长。
唐振东低下头叹了口气,感觉上官锦并不是所想的普通人,他看起来像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行事却那么雷厉风行,坚定的意志更像射出去的弓箭一般不会改变。
要下山时突然下起雨,朦胧雨丝笼罩着青色山峰,上官锦望向被雨水淋了一身的唐振东,说:“我们去亭子里躲一下。”
“不用赶着回去吗?”唐振东问。
上官锦眉眼间是温润的痕迹,说:“不急着回去,雨停了再走。”
“好。”唐振东轻轻颔首,跟着上官锦来到山坡上的亭子,将背上的箩筐放在角落处,又将蒙在箩筐上的透明胶纸收紧,这才抬手擦脸上的水珠。
上官锦凝视他,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方帕,“用这个擦。”
“谢谢。”唐振东接过后忙道谢,待他擦去水珠,便坐石椅上歇息,突然想起几个采茶妇人,不由地望向上官锦,“还有其他避雨的地方吗?”
上官锦似乎明白他想什么一般,指着不远处坐落的茅屋,说:“那里也能歇息。”因山上气温多变,临时搭建了几处茅屋,避免大雨来临没地方歇息。
唐振东微微松了口气,无意间看到上官锦箩筐里有好多茶叶,足足多他一半,禁不住问,“你每年都采茶吗?”要不是经常采,手法不会那么快。
上官锦望着他,说:“只要时间充足都会采。”
唐振东低着头看地面,又问起好奇的事,“茶园何时建起?”徐锺说茶园规模大,茶农多,可想而知不是短期建起,但如果是上官锦经营就另当别论。
上官锦微微沈吟,平静地说,“五年前建起。”
唐振东不由地钦佩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这般成功,你不是普通人。”
“你太瞧得起我了。”上官锦摇摇头,冰雪般锋利的面庞神色清淡,“我记得有次跟货商谈茶叶品质,被对方追问得答不上话,为此决定多跟茶农学习。”
“生意人至少要清楚自己的商品。”
“是的。”
唐振东知道自己不擅长交际,不过跟上官锦交谈很轻松,尽管他神色冷漠,却从不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加上不管问什么都会答,逐渐的能跟他交谈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也没那么尴尬,以至于唐振东说了很多话,且是这些年里最多的一次。
雨不知何时停下,经过雨水洗礼的茶树葱翠欲滴,景色美不胜收,不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童声,“娘,我来送饭了。”
唐振东循声望去,只见孩童跑向茅屋,一个采茶妇人走出来,急急地抱起孩童,一边走一边骂,“告诉你别来,还非要跑上来,知不知道下雨后多危险──”
风缓缓吹来带起冷冽的茶树香,唐振东记得小时候也常给母亲送饭,有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去到母亲做事的织布纺,意外的没有见到母亲,倒是母亲的好友素阿姨抱起他,用衣服裹住他冰冷的身体,一边告诉他母亲办事了,一边说今晚去她家过夜,又问他吃涮羊肉可行。
他许久没吃肉,一听能吃肉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但父亲自小教育他要懂礼数,因而淡淡地说什么都行。到了素阿姨家,她找了干净衣服为他换上,吃饭时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自己反而没吃多少。
第二天雨依旧没停,母亲接他回家,她的神色非常憔悴,一双眼肿得仿佛核桃一般,完全没办法见人。后来过去许久许久,才知道严厉待他的父亲过世了。
☆、与君欢好(美强qíng_sè)22
上官锦看着唐振东,深邃的视线停在他脸上,不明白他在想起什么,身上有股混合着酸涩和哀伤的情绪,禁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说:“我们回去吧。”
“恩。”唐振东应了声,拎起箩筐要背起。
上官锦神色一凛地阻止,“箩筐放在这,明天还要山上采。”
唐振东看着还没满的箩筐,又抬起头问上官锦,“放在这安全吗?”
上官锦眯起他狭长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里闪着柔和的光,“这里的人很淳朴,没人会要这些茶芽。”顿了顿又说,“走吧,不然下雨就麻烦了。”
“好。”唐振东看了看灰暗的天色,没再耽搁地跟他下山。
下山的路因下雨而变得又湿又滑,稍有不慎就会跌倒,为此唐振东步步小心,无意间看到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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