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脑中还未想到应对之策,楚晚宁已经开了尊口。
他十分冷漠地说:“师明净是我想要打的吗?”
提到师昧,墨燃原本还算清醒的脑子就开始犯轴,语气也硬起来了:“那人不是你打的吗?”
那一击楚晚宁抽的也后悔,但是他脸上挂不住,此时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楚晚宁是个倔种,墨燃是个痴情种,两人目光碰在一起,噼里啪啦的窜着火花。刚刚稍微缓和下去的气氛,又无可救药的变得僵持。
墨燃说:“师昧又不曾有错,师尊,你误伤了他,难道一句对不起都不愿意说吗?”
楚晚宁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这是在质问我?”
“……我没有。”墨燃顿了顿,“我只是心疼他无辜受累,却得不到师尊一句道歉。”
烛光下,俊美青春的少年给楚晚宁的伤口缠上最后一道绷带,仔细打好了结,瞧上去依然是前一刻颇有些温存的景象,但两人的心境却已都变了。尤其是楚晚宁,胸口就像炸了一坛子醋,酸津津的滋味儿不住翻涌,又气又恼。
道歉?
道歉俩字怎么写?谁来教教他?
墨燃又说:“他脸上那伤口,全部退下去怎么说也要半年,我刚刚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却还跟我说不怨你,师尊,他是不怨你,可你觉得这事儿你占理吗?”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楚晚宁忍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忍住,压着嗓音,沉声道:“滚出去。”
墨燃:“……”
楚晚宁怒道:“滚!”
墨燃被轰了出去,门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差点夹住他的手指头。墨燃也气着了,看看,看看!这什么人?不就是让他道个歉?一张脸金贵的和什么似的,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一句对不起有什么难?本座是踏仙帝君本座都不吝于和别人道歉。还北斗仙尊呢,说话说到一半莫名其妙就跟吞了火药似的,发什么破脾气!
难怪长了那么一张俊脸还没人稀罕!
白瞎了,活该单身一辈子!
既然楚晚宁不搭理他,给他闭门羹吃,高高在上的踏仙帝君人界帝尊当然不会死皮赖脸满地打滚睡门槛。他虽然韧劲儿大,牛皮糖似的粘上了甩不掉,可是他粘的是师昧,不是师尊。
当即满不在乎地走人,去陪师昧去了。
“怎么又回来了?”已经躺下休息的师美人见墨燃进来,愣了愣,坐起来,墨色长发垂了一身,“师尊怎么样?”
“好的很,脾气还和平时一样大。”
师昧:“……”
墨燃端了把椅子过来,反坐在那里,手搁着太师椅背,嘴角挂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来回打量着师昧散着柔软长发的模样。
师昧道:“我要不还是去看看他吧……”
“哇,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墨燃翻了个白眼儿,“凶着呢。”
“你又惹他生气了?”
“他需要人惹?他自己跟自己都能生气,我看他是木头做的人,一点就腾腾直烧。”
师昧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墨燃道:“你早点休息吧,我去楼下借个厨房,给你们做点吃的。”
师昧道:“闹什么?一夜没合眼了,你自己不睡?”
“哈哈,我j-i,ng神好着呢。”墨燃笑道,“不过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可以再陪你一会儿,到你睡着为止。”
师昧连忙摆手,温言道:“不用,你要这么看着我,我反而睡不着,你也早些去睡吧,别累着了。”
嘴角的弧度略微僵了僵,墨燃有些难过。
师昧虽然待他温和,可却总保持着些若有若无,忽远忽近的态度,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却像像是镜中月,水中花,可望而不可得。
“……好吧。”最后也只是努力打起j-i,ng神,笑了起来,墨燃的笑容很灿烂,这人不泛坏水儿的时候,其实傻的可爱,“有什么需要叫我,我就在隔壁,或者在楼下。”
“嗯。”
墨燃抬起手,想摸一摸他的头发,最后还是忍住了。手在半空打了个转,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我走了。”
出了屋子,墨燃忍不住啊啾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
彩蝶镇因为产香,各种盘香卧香塔香的价格都不贵,因此客栈内也毫不吝啬,每个房间都点着一枝长长的特制高香,一可以避邪,二可以除s-hi,三可以使得室内芬芳。
可墨燃一闻到熏香就难受,无奈师昧喜欢,他就忍着。
来到楼下,墨燃晃晃悠悠来到掌柜面前,塞了个银锭子给他,眯起眼睛,笑吟吟道:“掌柜的,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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