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敷衍的场面话,乔四爷是不可能不会说的。
“我是真不想去,”半垂下眼睛,乔四爷站起来,走到床边看天空漫漫飞雪,“正好这人来了,也算是我的一个借口。你等会给委员长的秘书打个电话,就说我风寒,不便出门。”
“是。”咽下嘴里的话,林双只看了一眼那人,还是悄悄的出去了。
自从乔四爷结婚那日以后,似乎四爷就不太爱出门去应酬了。虽然以前也是不喜欢出门,但现在则是能省则省,几乎不是万分不得已,都不会出门的。
“林双……”
关上门,林双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夫人?请问您有什么事?”
女人揉着袖子上的蕾丝花边,“那个……四、四爷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做顿饭给他尝尝。”
林双微微一笑,“这个是属下不能说的。夫人如果要问的话,可以直接进去问问四爷,或者,可以问问管家先生,今天晚上要不要厨房里怎么准备的。”
孙佳碧眨眨眼,听懂了林双的意思,微微涨红了脸:“谢谢。”
“不客气。”点点头,林双就下楼梯出去了。
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孙佳碧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她知道,乔四爷并不爱她,那一夜的事情也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更不要提——乔四爷在新婚职业,都没有到过她的房间。
是啊,她自己的房间。
乔四爷几乎是不和自己睡在一起的。
孙佳碧曾经幻想过很多种自己婚后的生活,但从未想过,是如此的孤独、寂寞。
那个当年的白马王子,真正是只可远观,不能走进的。想到这里,孙佳碧不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怨恨,她只是觉得——或许当年乔四爷不救自己,最终也就是一脖子勒死自己,却比这漫无边际的孤寂要好上太多!
咬咬唇,孙佳碧站在楼梯口很久,还是走了下去——她要去厨房做饭!
就算是再没有希望,她也希望——能够距离乔四爷近一点、只要一点点。
傍晚。
乔公馆的门铃再次被按响。
“管家先生,是蒋鼎文先生和他的助手过来了,说是奉了蒋委员长先生的指使,过来看看四爷。”
“好的,你马上把门打开。”管家点头,立刻走上二楼,“四爷。”
“嗯?”乔四爷此时还坐在书房里看书。
“蒋鼎文过来了,说是奉了委员长的意思过来看您的。”
皱眉,乔四爷立刻站起来,一边走出门一边说:“你马上到前厅去迎接一下,尽量拖延一点时间。”
“好的,小的明白。”点点头,管家立刻走下楼梯。
正好,就看到仆人把两个穿了黑色呢料长大衣的男人迎进了屋子。
这人……
王大川!
瞪大了眼,管家死死地看着其中的一个男人。随后立刻收回眼神,微微一笑,“两位辛苦了,这么大下雪的,路不好走吧?”
“还好了,”蒋鼎文拍拍身上的雪,把大衣脱下来交给一旁的仆人,“管家先生,好久不见,进来可好啊?”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管家笑着,看向旁边的男人,“这位是?”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蒋鼎文一笑。
“王大川?”听蒋鼎文这么说,管家才装作记起来名字一样惊讶的说道,“竟然是你?”
“是的,管家先生,”男人微微一笑,礼貌的点头示意。
还是那个身体,还是那个面孔,还是那个人,但是管家却敏锐的感觉到——眼前的王大川,不再是以前那个憨憨傻傻的男人。
这个人,是经历了生死杀戮以后——淬炼过的男人。
“呵呵,你小子,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面啊。怎么,现在在蒋先生手底下做事了?”虽然不晓得当年王大川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乔四爷也没有追究,管家猜想,也许是王大川被乔四爷派去秘密安插在国党军队的一个。所以也不提以前的事情,只当作很久未见的朋友。
“是啊,承蒙蒋先生不嫌弃,愿意把我当个杂役使唤使唤。”王大川说着。
“杂役?大川啊,你这话说的可就太谦虚了,你怎么也是乔家出来的人,乔家出来的——哪一个不是精英中的精英?”蒋鼎文拍拍王大川的肩膀,调侃他。
“先生,您可不要在管家先生面前这样说我,回头,我都不知道脸往那个角落旮旯里蹭。”王大川摸摸鼻子。
“对了,听说乔四爷病了,委员长接到电话很是担心,正巧我和大川在那里,就过来看看四爷,也是委员长的意思。”蒋鼎文对管家说道。
“唉,我们四爷的身体一直都是不太好,这到了,南京,环境和北平不太一样,四爷吃的也就更少了,身体自然就差些。这不,前两天才好的发热,这会儿就染上风寒了。”管家也是颇为担心地叹了口气。
“这样……那真是要好好修养修养。”蒋鼎文也点头,“不知四爷现在怎么样,可否让我们进去探视一下?”
“啊,自然可以,自然可以。”管家一拍手,“瞧我这记性,就顾着和两位说话,尽然连正事都忘了,两位这边请——”
“谢谢。”
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昏昏暗暗的,屋子里选用的多是厚重的锦缎装饰,又只留了一盏小小的壁灯,所以显得格外的沉重。
管家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穿过短短的走道,再进去,就是一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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