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已经激动的扭着身体大喊:“我的眼睛会变色!变变变!”
方圆一把捂住他嘴:“别胡说。”
第21章 原谅
小外甥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想着任务完成了,咯咯的笑,“圆圈圈,我可以去拿了吗?”
方圆抹了把汗把他放下,拍拍他屁股,他就蹦跶着跑了。
把小孩子打发走,方圆单手撑在门框上,一边解着床单,一边颇不耐烦的叫他有话快说。
庄深静默的看了他一会儿,“你,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方圆头都不抬:“别说废话。”
“……我想和你复合。”
方圆瞬间怒火中烧,抬脚就踢,“你想复合?我看你是想死。”
“为什么不能!”庄深疼得皱眉,却死死的拿脚抵住门:“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跟女人乱搞……”
“你爱跟谁搞跟谁搞,我才不在乎!”
庄深一愣,抓住他的手,慌张的想把他拉到怀里抱住,嗓门渐渐大了起来:“你也和男人乱搞,我们两清了行不行?”
紧接着一巴掌就抽到了他脸上,清脆的一声响后,楼道里死一般的沉寂。
方圆瞪着眼睛看他,仿佛刚刚认识这个人一样,好半天才抖着嘴唇开口:“我不是为了赚钱养活你,愿意去给男人搞?对不起,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一辈子,不需要谁来委曲求全的陪着我。”
庄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呐呐开口:“可是,我还爱你……”
“是吗?”方圆紧盯着他,觉得有点好笑,六年多了,要是还爱,都可以回来几百次了,不是没有幻想过庄深回来找他,可是一年两年,终于失望到麻木的那种感觉,只有自己知道。
“你早几年回来跟我说这话,我可能都要喜极而泣了。”
庄深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他很清楚自己回来找方圆是为了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总还以为方圆是那个傻兮兮的豆芽菜,能够无条件信任自己,接纳自己,此刻才恍然不该用方圆来当做逃避梁琰的挡箭牌。
“对不起……从前答应陪着你的,食言了。”
方圆乍然听见道歉,那些念念不忘的对他的恨意仿佛顷刻便烟消云散,只想潇洒的说一句没关系,鼻子却酸了,只能勉强憋出一个笑来,“……哦,算了。”
大概笑得太狰狞,方圆关门进屋,直接把小外甥丑哭了。
两人对坐在沙发上,哭得一个比一个高亢嘹亮。
孟河回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正疑惑,转身就看见方圆和小外甥头靠头,一人一边蜷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蹲下身捏捏两人的红鼻头,笑道:“两个宝贝。”
第22章 二叔
s市梁家,二楼主卧室的窗台边摆着一瓶鲜花,今早新换过的花瓣卷上尚且沾着几滴晶亮的露水,满天星衬着粉嫩的百合鲜活光亮。
卧室朝南的雕花大床上却躺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不到50岁已经头发花白了,浑身泛着黄疸气,双颊凹陷,骨瘦如柴,仅能靠着鼻饲管和注射液维持生命。
梁琰下午从公司回来,挥退了助理和仆人,也不急着叫醒他,只在这间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慢慢打量,历任梁家家主的屋子,不管外间如何变化,这里就像时间静止了,摆设一如他出生时那般奢华复古。
可惜了,物是人非。
他看着床边的巨幅画像,眸光骤冷,这才轻声唤醒床上之人。
“二叔,二叔……”
空荡的房间里这一声声呼唤如催命符一般钻进梁文博的耳内,叫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睁开眼。
“二叔,今日看着气色好多了。”梁琰说着这样祝吉的话,却是皮笑肉不笑。
梁文博复又闭起眼睛,大概已经实在没力气同他周旋了,梁琰心情大好,甚至还有心思猜想若是二叔还像以前那样精力旺盛,梁家祖传的那根藤编该是已经抽在背上了。
想到此便不再绕弯,直接拿出文件,附到他耳边翻阅:“二叔,别急着睡觉,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看看这是什么。”
梁文博身不能动,耳边听见纸张文件的‘刷拉’声,已然惊骇,竟想拼着力气去夺,但那枯瘦的手刚抬到一半,梁琰已经漫不经心退开。
“你……你这白眼狼。”嘶哑虚弱。
梁琰听得发笑,那双细长阴鸷的眼中却是盈满了不屑:“二叔说得对,所以不必白费力气了。你以前不是也这么劝我父亲么,人死如灯灭,什么也带不走。”
文件散在地上,绣着复古木槿花纹样的贡缎被剧烈颤抖起来,梁文博霎时瞪大了浑浊的眼珠,呼哧呼哧的喘气。
梁琰便坐到床边宽慰他:“二叔,别气坏了身体,我只是拿回父亲的东西……不过,我倒真是有点东西要问你要。”
他慢悠悠从怀里抽着一张照片摆到他眼前,口气轻快:“二叔的儿子,真漂亮,以后也是我的了。”
待到床边的监护仪器上线条凌乱滚出,梁琰这才满意,仔细收了照片,同他闲聊:“二叔不是千方百计想找他吗?我早就把他照顾在身边了,不过他一点也没有经商的头脑,只喜欢画画,恐怕做不来二叔的继承人,但你不必担心,我很喜欢他,以后他也会过得很好的。”
“滴滴——”监护器发出冰冷的刺耳的提示声。
梁琰皱眉嫌吵,便面无表情的出去了。
候在门口的医生慌张冲进去,他只和管家吩咐该把二叔的被套换换,木槿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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