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教学楼里并没有什么人走动。胸前的伤口痛得仿佛一跳一跳,瑟维尔暗暗咬牙,他一步一步往上,忽然觉得这楼梯异常的逦迤漫长。终于到达少年所在的教室门前,很古怪的,偌大的教室空空荡荡,只有少年一个人坐在窗边,风带起半透明的窗帘,拂过少年额前柔软的刘海。
瑟维尔走近,少年转向他。
“嗨,凯…”清澈的棕色眼睛略微红肿,瑟维尔忽然觉得难以开口,只得将手中的文件袋轻放在他面前,犹豫着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只到他肩膀的少年猛地起身抱住他,撞得他胸前伤口一阵疼痛,瑟维尔眼前一黑,还是回手揽住少年,他闭上眼,喃喃道,“别怕,别难过,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的”。
怀里的人闷闷地说,“这样你满意了吗?瑟维尔,你这个骗子!叛徒!”
瑟维尔一惊,推开他,面前的不是凯,竟是突然变成了金!金步步逼近,瑟维尔却仿佛被钉在原地难以动弹。半身浴血的金,一只眼眶漆黑暗红,已经被人射瞎,另一只完好的棕色眼珠燃烧着怒火,几乎破眶而出,“我的儿子会知道的。他会给我报仇。你等着……你一定比我死得更惨!”
……
“不,不是我!”瑟维尔一身冷汗,低呼着苏醒。
只是一个噩梦。
剧烈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的节奏,瑟维尔挣了挣,发现自己正被牢牢绑缚在一把铁椅上,椅子的四腿被水泥和地面浇筑在了一起。“是了”,他的回忆慢慢清晰,“还是着了老狐狸的道。没想到他居然趁着握手,扎了我一剂强力麻醉药。”
“瑟维尔,你终于醒了”,奥利弗险恶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他慢慢踱到瑟维尔面前,几乎是愉悦地欣赏着这位黑道绅士现在金发散乱,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的惨样。
“兰德先生”,瑟维尔用起了敬语,冷静下来的他即使被绑架,也可以微笑着和对方谈话,“不知是我哪里冒犯了你?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除了他和奥利弗,居然还有其他人。
以他们两个为圆心,周围围坐着一圈“观众”。他们都身着黑西服,戴着黑色的面具——他不是没有听过这个元老会秘密处决叛徒仪式,却没想到如今成了私设的刑场。
“这些老家伙真是够了”,瑟维尔一边谨慎地注意着奥利弗的动作,一边观察周遭,搜寻出口——这是个近乎全封闭的房间,没有窗,只有一扇门,门关着,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守卫。
“瑟维尔,我们真是不该与你合作”,坐着的一名元老说话。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像他这样连自己的家族都可以出卖的人,根本毫无信用可言”,另一个面具接着道。
“不,哪里不对”,瑟维尔是真的感到了困惑,他不愿意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绑,“奥利弗,直说吧。是不是a区d区那件事出了问题?”
“瑟维尔,别装了”,奥利弗故作亲切地拍拍他的肩,“我们根本没能在a区d区交接的时候安插进自己的人。至于毒品进货的控制权,”他遗憾地摊摊手,“还是落在了西里斯手里。”
“现在,a区和d区的毒品全都由西里斯新近合作的东南亚货源提供”,奥利弗忧愁地叹气,“瑟维尔,你看,和你不同——元老会的各位和我都非常注重在合作伙伴那里的信用。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向南美那边的毒品龙头交代呢?”
瑟维尔皱着眉,难得的一言不发——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违背过奥利弗和元老会的安排,但显然没人相信他。
“我想了个办法”,奥利弗一打响指,门外走近一个高壮的下属,他同样戴着面具,手里提着一把巨大的砍刀,让人想起旧时代的刽子手。“把你砍碎了,把头送给南美那边表示歉意;把手送给西里斯——或许你已经想不起和他达成协议的时候握的是哪只手,所以两只都送去;剩下的送给凯—— 听说你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 …”,奥利弗恶毒地低语道,“……我真是好想再看看这孩子难过得肝肠寸断的样子。”
刽子手打量了瑟维尔一眼,随即高举起砍刀。“杀了他”,奥利弗一声令下。
“小鸟儿……”,瑟维尔绝望地闭上眼,“永别了”。
沉罪 04 嫉妒
温热粘腻的液体沾到瑟维尔脸上,“听说人被砍头以后还能有几秒钟的意识能看到自己身首分离的景象”,他睁开眼。
眼前却是奥利弗被削去半个脑袋的身体。红白相间的粘稠物从切口喷了矮小的身体一大半,残缺的头颅难以置信地大张着嘴,濒死的躯体僵立了半刻才轰然倒地。
即便瑟维尔黑道家族的残酷手段中浸染了多年,他还是觉得接下来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恐怖电影,刽子手提刀走向元老们,那些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便在惊恐中被砍翻在地,剩余的人中有些摸出手枪准备反击。
此时门外涌进一群重型装备的机枪手,直接将喘气和不喘气的老家伙全都扫成了筛子。
“嗨,瑟维尔”,刽子手取下面具,褐发已经被血沾成了黑色,绿色的眼睛灼灼如同野兽,“我还是更喜欢冷兵器。你觉得呢?”
……
“该事件令欧洲范围内的黑道势力都大为震动。毫无疑问,本地和周边区域的帮会家族将重新分配权力。西里斯 特蒙德以他强硬的手段带领家族坐上了头把交椅,而同样卷入这次事件的莫法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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