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沿着他的锁骨一路摩挲,好像很快,又好像特别缓慢的,一寸寸挪移到胸口。
他觉得很奇怪,似乎这个昨天刚尝过的身体仍旧异常新鲜,似乎他昨天根本就没碰过他,不然,怎么每一次碰触的时候,都有种格外悸动的感觉呢?
“你丫废话真他妈多……”原本是咒骂的腔调,却在穆少安低头啃咬他胸口的时候充满了撒娇的味道,欧阳明健攀着那个肩膀,有点狂乱的吻着那漆黑的硬质发丝,然后在那只火热的手滑过小腹,覆盖住他已经半勃起的分身时,再也无法控制喉咙里压抑的呻吟。
他不想像个女人似的大声叫出来,但那种压低了声音的喘息和时而因为过于舒服泄漏出来的低叫,更像是一剂强心针,针头猛地扎进穆少安心里,让他周身都快速躁热起来,让他起初的小心翼翼全都淹没在被那喘息声掀起的欲念浪潮中。
欧阳明健没有尝试过这种行为,但他是男人,于是他知道男人喜欢碰哪里以及被碰哪里,他知道穆少安在这方面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嗜好,吞了吞口水,他一边探出舌尖舔过自己的上唇,一边伸出手去,握住穆少安股间比他还要硬挺的东西。
那家伙喉结蓦然滚动了一下之后,眼睛眯起来了,微皱的眉头和半张开的嘴,连带口中吐出的滚烫气息一起,回敬了欧阳明健一剂强心针。
“你丫……经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啊?”兴奋起来的大猫开始口无遮拦,他细心勾画掌心里灼热到烫手的东西,然后在得到答案之前就被拉过去“恶狠狠”的用力亲了一口。
穆少安一直吻到他呼吸困难才放开,随后,他惩罚般的把指头探到那只猫的嘴里。
“……不想起你来……也不至于。”他说。
那几乎比告白的作用还明显。
那几乎就是赤裸裸的宣誓了。
欧阳明健闭上眼,在心里骂了他一句闷骚之后,加了些力道咬住了在自己口中挑逗自己舌尖的指头。
稍稍倒吸了一口凉气,穆少安轻轻抽出手指,看了看上面的牙印之后扯动嘴角笑了。
“没我咬你使劲儿……”
“死不死啊你……”他掩饰羞涩的咒骂并未造成什么威慑,反而在那刚在他口中搅闹过的指尖滑进尾椎末梢的窄缝时因为颤抖和僵硬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别害怕。”穆少安紧紧抱着他,好像这样可以驱散那家伙的恐慌和心有余悸。
“是你害怕……”欧阳明健还口,然后松开一直握着那根顶端早就已经开始湿润的人间凶器的手,朝穆少安进一步贴近了身体,“你不怕,我就不怕……”
你不怕伤了我,我就不怕被你所伤,你不过于顾忌,我就不必过于顾忌,你不排斥把我折磨到发狂,我就不会排斥被你折磨到发狂的自己。
欧阳明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掉进了自己的圈套,或者说是不是创造了一个很奇怪的逻辑,他脑子里很乱,比掉进了圈套,陷入了逻辑关系还要乱上加乱,乱到他都觉得很可笑,但是,他没来得及笑出来,自己头脑中天人交战时,穆少安不知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了什么东西,然后,一阵冰凉的触感钻进他身体里。
“嗯……啊哈……”他终于没能管住自己的声音。
冰凉过后,是那根火热的指头,而奇怪的是,原本以为会尝到撕裂疼痛的内部,竟然在一阵因为他自己恐慌中的紧缩而带来的刺痛过后,就没再有什么想象中的巨大痛苦了,心里一边感叹着人类的自我治愈能力真是强到可怕,一边猜测那家伙到底给他抹了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一种摸了电门的颤栗感掠过脊背,顺着脊椎一路攀升到头脑之中。
“你……!啊啊……不成,那儿不、不成……嗯……”他再次让声音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异样的快感袭来,欧阳明健慌了,这感觉显然比早就有了思想准备要承受的疼痛更让他慌乱,他并非不知道穆少安正在触摸的这个点就是传说中的前列腺,他也并非不知道男人可以有前列腺高潮和那个啥高潮两种攀顶形式,准确来说他这么些年的放浪不羁让他可以毫无羞耻感的说出前列腺或者文明一点叫做敏感点的那个地方。但是……
这个地方是被穆少安开发出来的。
这个事实,让他从心底荡漾出一股热潮来,他下意识的想拒绝这种快感,可紧紧抱着他的那双手臂却不允许他逃离。于是,他就那么被穆少安锁在臂弯里,半被强迫半自觉的,接受了这种最直接的原始快乐。
那惹火烧身的手指什么时候抽出来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就记得在又一阵冰凉粘稠的触感过后,是毫无预警的侵城掠地。
该怎么说?他多少是有点感谢穆少安没有事先告诉他什么“我要进去了”“你要放松”之类的话的,这就好比打针,又好比枪毙,给你越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事到临头你就越死去活来。
但是,所谓做爱这件事,并非打针和枪毙那样转瞬即逝,这种活动还有个相对漫长的过程要完成,好吧,那就把它比喻成跑1500米吧,就是上学的时候那个最让人怵头的体育项目,等待“各就各位”这句话最为煎熬,前期慎得越久,跑起来越缺乏爆发力和持久力,所以反而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裁判的发令枪响才是最理想的情况吧,你只管冲出起跑线一路狂奔好了,终点早晚都要跨越的,而在越过终点之前,哪个没心肝的会去考虑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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