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许久,给这位大师发了一封邮件:“此去与前世人相聚,从此不得孝顺父母,万望大师开导我母亲。”
他换上一身运动装,连夜跑着上了郊区的山,爬到山顶。莫清把悬崖前的栏杆敲打松了些,做成年久失修的样子。
他最后一次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城市。
真的,平时只觉得它脏、乱,现在才觉得那灵动忽闪的夜灯有多漂亮。
莫清用小刀在手臂上的魂咒狠狠一划,身体前倾,松了的栏杆哗啦一声散开,莫清耳边风声呼呼,满心恐惧地跌落下去。
栏杆吱呀着轻轻摇晃,山顶上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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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风声骤停,莫清的身体忽然间着地,落在一张不软不硬的大床上。他的降落似乎把床上的人惊醒了,只见一个身穿黄袍的人惊恐万分地从被子里爬出来,失声喊道:“你——”
莫清飞身上前把男人的口堵住。
莫清练武力气大,刘玄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久了,挣扎不开,恐惧得脸色惨白,含糊地惊叫:“你怎么在这里?”
“以血光引动魂飞湮灭者,可抛弃肉身来到对方身边,如果能在半个时辰内把那人的真身杀了,则是胜了的那一个。”莫清从衣服里掏出准备好的匕首,“刘玄,你我多年来的恩怨,今天要了结了。”
说完,匕首在他的颈项上狠狠一划。
刘玄的脖子汩汩喷血,仿佛像是不相信似的,近似无声地说:“我乃、乃真命天子——你、你不过是贱民——”话未说完,洛谦又补了一刀,刘玄眸子里的光彩渐渐消失,身体不动,终于像是死鱼一般。
两人在床上的动静并不大,还是惊动了在门外守候的宦官:“陛下——”
“无事,都退下。”
莫清把刘玄的身体塞到床下,暂时用被子把床上的血迹盖住。他找出刘玄平时穿的里衣换上,把头发梳理起来,面上细微之处也照着刘玄的模样略作调整,唤道:“寡人想去国师住处议事,更衣备车。”
外面的内侍连忙进来,见了莫清却是有些怔愣,只觉得皇上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却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莫清皱眉道:“看什么?”
众人连忙低头帮他更衣梳洗,有个年纪大点的内侍说:“这么迟了,国师都已经睡下了,皇上不如明早再去?”
莫清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刘玄身边的内侍果然胆子大,冷冷道:“你知道的比我还多,不如你来做这皇位?”
一句话把内侍说白了脸,跪下来口头求饶。
莫清知道刘玄的尸体迟早被发现,收拾停当之后吩咐人不许擅入房间,带着几个宦官出门去了。马车早已经备好,更始帝微服出游时通常只带四个侍卫,莫清迅速地披着夜色出了宫门。
宫门旁边垂首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身上背着弓箭和佩剑,看不清楚面孔。莫清命马车停下来,把那男人拉了上来。
男人自然是宣明。
莫清低声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宣明挑起眉毛说:“你现在是个鬼,见了阳光就会化为灰烬,清晨之前一定要把风扬杀死,否则事情难以处理。”
他现在是个鬼,将来呢?
马车停在国师住处的门口,莫清拉着他下了马车,连等人通报也不必,径直走了进去。两人屏退闲杂人等,在会客厅里等了片刻,只见一个男人从门口缓步走进来,一袭白衣,面容好看得像是谪仙一样。他低着头道:“微臣不知皇上驾到——“说话时头一抬,却是微微一愣。
莫清不等他反应,早已经飞身将门关上,把风扬往客厅里一推。弓箭顺手从背后抽过来,拉个满弓指着他。
风扬冷冷笑着,终于明白这更始帝是洛谦所扮,说道:“宣明,算你好本事。可是就算你杀了我,师父也早已经被我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宣明淡然而望,只说了一句话:“师父把他的毕生所学传给了我。”
风扬一瞬间咬牙切齿,面孔也狰狞可怖,却又忽然间收敛起来,望向莫清冷淡地说:“我从小与师父感情深厚,他的传人本该是我,倒是多亏你毁了我的灵脉。”
洛谦拉满了弓对着他,风扬的脸色铁青。
突然间,地动山摇,家具落地,三个人全都脚步不稳,射出来的箭“嗖”得一声扫过风扬耳边,插在身后的墙壁上。外面传来人的尖叫奔跑,伴随着墙壁碎裂的声音,侍卫们也从门外赶过来:“国师不好了,京城有地动!”
莫清和宣明都被家具撞到,莫清的头流着血有些昏沉,宣明倒在地上被橱压住腿,一动也不能动。
风扬屹立在门口笑着:“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这两个命格轻的人,就能置我于死地?你算出来我命丧于轩北一箭,可是那轩北一箭正在被我关押着。我福泽丰厚,这一生无论遇上什么也能化险为夷,就算你们想杀我,也会天降地动。” 说着他将袖子一摆,缓缓迈步走了出去。
宣明望着远处的天边,慌张道:“不好,太阳要出来了。”
风扬淡然道:“皇上怕是被贺衍的残党给害了,即刻去大牢把贺衍拿下,立杀不误。”
侍卫们领命:“是!”
莫清突然间打了个激灵。福泽丰厚?轩北一箭?
他慢慢坐起来,尽力压着头痛的灼热感觉,后脑却似被不明的阳光扫过,如同火烧一样。他重新拉满了弓,摇摇晃晃中,风扬的背影却在众人的簇拥中越变越小。
莫清抬起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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