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么多年来,除了渐渐累积起来的一些钱财和人手外,他什么都没有真正拥有过,妈妈那么早就离开了他,那个人他不屑靠近,只有这个孩子,是他能全心身拥有的,是从他身上割下的肉,如果他为了那些身外之物放弃了他,那么他将会彻底一无所有。
他坐在黑暗里思考了一整晚,清晨时吩咐阿顺将他投出去的资金能撤回来的都撤回来,在阿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让他将那些资金全分给了这些年一直跟着他的人,最后留一点够他以后花用的就行了。
阿顺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看着他,结巴道:“老、老大,你不会、你不会是因为、因为那个就想不开吧,没关系啦,姓莫的不是说,只要做个手术就什么都没问题了吗?你别想太多了,真的没什么,我保证不会让人把这件事捅出去的。”
白融却摇了摇头十分坚持,阿顺虽然万分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按照白融所说的照办,没办法,谁让对方才是他的老大呢。
而更令阿顺没有想到的是,白融不但快速地处理好了手里的东西,更是立刻决定收拾东西坐火车离开,连飞机都放弃了。
阿顺红着眼眶看他收拾东西,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谆谆劝道:“老大,你真要走啊,那带上我吧,你看、你现在有了小少爷了,身边总是要跟着一个人照顾不是,我虽然是个大老爷们粗手粗脚的,但是替你做个饭扫个地干些粗活还是没有问题的,你说是吧?”
白融回头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一脸认真没有放弃的意思,想了一下问道:“你真想跟着我?”
“是啊,你看我都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当年要不是老大你救了我一条命,我早就死在那帮子渣子手里了,现在你都不要我了,你让我一个人去哪里啊?”阿顺说到往事一脸激动,就怕白融直接丢下他转身走了。
白融知道阿顺的事,这人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原本是本地的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几年前他无意间碰到他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拳打脚蹋的,就打了个电话报了警把他救下来了,之后那时才十多岁的阿顺就一直死心蹋地地跟着他,对他可谓忠心不二。
白融并没有思考太多时间,最后还是在阿顺期待的视线中点了点头,在阿顺大松了一口气之后,笑了笑说道:“我先走,你帮我处理完这些事再跟着去,记得不要让这边的人查到我的事,我不想以后再被卷进去了。”他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儿子这段时间还没出生,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就会失去他,出生后他更不想自己的儿子再被卷进这些肮脏的事里面,更不想儿子的命运像自己这么悲惨。
“那是当然的,老大放心吧。”阿顺拍着胸口向他保证道。
火车行驶得非常平缓,白融靠着车窗有些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看见到一片宽阔的农田,一片碧波的湖水,一片几乎连到天边的莲叶田,头顶的天空更是蓝得纯净。
最让白融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片宽阔的农田非常的奇怪,它们被划分成了四大片,一片是绿绒绒草青色刚冒头的春天,一片是绿色浓郁丰厚的夏天,一片是金色丰收的秋天,还有一片白雪皑皑的冬天。这一切对比着总是灰暗没有春秋季节的大城市好得就像人间天堂,白融觉得自己这个梦做得真好,闭着眼睛揉了揉额头,有些不愿意醒来,所以他也没有看到自己小手指上那个黑色的尾戒悠悠划过一丝光华。
☆、002 穷家
正月里的天气依旧非常的寒冷,湿淋淋的水泥路上因为天冻冒着一股股寒气,路边落光叶的秃树枝上挂着一串串冰溜,冻得路过的人都耸着肩膀缩着手。
杨素芬穿着一件青布大棉袄,同样耸着肩膀将双手互相j□j袖子里,却扬着一张冻得发红的脸不断往大马路的另一边张望。
“妈,阿融来了吗?”沈含梅提着一袋子菜走了过来,一边忍不住搓着红通通的双手。
“还没,应该快到了,之前他打电话过来说好的不就是这个时间吗?”杨素芬伸出手把人拉到路边专门设给等车的人的棚子,让她在棚子下面坐一会儿,也少吹些风。
沈含梅算了算时间,这会儿时间已经快到下午,确实也该到了。
大冷天的,马路上人非常的稀少,沈含梅见自家婆婆冻得脸通红了还一直往来路看,知道这么些年没见她是想阿融了。不过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样子了,还能认出来不能。
“妈,你坐这儿等会儿,我过去给你买碗热粉过来缓缓手,啊,要小心路边的车,别被人碰到了。”沈含梅嫁到刘家十多年了,对家里的公公婆婆都很孝顺,虽然家里家境并不好,甚至是村子里最穷的那一批,丈夫又死了,下面还拖着两个半大的孩子,她也没有离开,一直待在刘家,把公婆当亲生父母看待。
杨素芬看着人走远了,嘴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沈含梅这个好儿媳妇真是没得话说,就是命太苦了,唉。
沈含梅很快就提着煮得热乎乎的粉条过来了,放到刘素芬手里,催促道:“妈,你快吃吧,这个热粉条好吃,我看着他做的,没让他放味精和辣椒那些东西。”村里人一个月难得来市集几趟,每次来都会去那家馆子要一碗粉条吃,大人小孩都是如此,就好像没吃这一碗就白来了一趟市集似的。
杨素芬接过碗点点头,手心被烫得热乎乎,吃了一口连心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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