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关了门,脱了外衣靴子上床,盖着被子闭眼睛。
当他数了三百份奏折一百个皇侄十个顾相和第一千零一个欧阳珏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将手覆在了那处,有些迟疑地摸了摸,又像摸着火似的缩回了手。他并不常做这种事,也没觉得能得多大的乐趣,往往在片刻的身体异样后得用更长的时间去反省,实在是得不偿失。
可即便是这样想,身体却还是难免有些不舒服。他有些灰心丧气地躺着,心里越想平静越静不下去,反而越发难受。
他心中勉励自己,无论如何一定不能放纵,人若放纵情|欲快感就容易堕入难堪的境地。
不,甚至都不能说难堪,应该是说不堪。对,就是不堪,极为不堪。
他自幼见过许多人都是如此,并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样。譬如母妃,父皇,皇兄,皇侄,当年惊才绝艳的第一才子宋涤心乃至于欧阳珏皆是如此,这些人若能不沉湎情|欲的话都不至于沦落于后面的下场。他旁观过太多,理应引以为戒。
他这么想了半天,终于平静了些,也有些想睡了。这时又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是欧阳珏回来了。
欧阳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不经意看了眼床上的晏凤元,发现对方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他想起之前对方说过感染风寒还没痊愈,便想当然的以为是适才吹了半天的夜风又复发了,伸手就覆在晏凤元的额头上试探。
这一摸,发觉果然发烫,欧阳珏便急了:“王爷?王爷?”
晏凤元好不容易静了下来,被他一碰又心里发燥,也觉得有些难堪,便装作睡得迷糊的样子嘀咕着“本王困了”边侧身转过去面朝着墙。
见他这样,欧阳珏更觉得是病迷糊了,忙爬上床去翻他:“王爷,你醒醒,我给你去叫大夫。”
晏凤元也急了,拽着被子不松手。他以往就觉得两个人同床共枕有诸多麻烦事,想着是欧阳珏也就罢了,现在得知果然是很麻烦。
欧阳珏去掰他的手,低声哄病人:“您都发热了,要不先起身喝杯茶。”
晏凤元死活不肯松手,咬着牙道:“本王没事,刚才睡迷糊了,现在醒了,你松手。”可他这一急,脸上红潮不退反增,更热了。
欧阳珏见掰不开他的手,便换了个方向,把手从被子别处伸进去内部突破。
晏凤元冷不防被他摸了摸腰,顿时浑身一僵,骂道:“大胆!”
欧阳珏从没被他这么凶过,也吓了一跳,忙把手往后缩。可他吓得一慌,手就碰到了那处,滚烫发硬。
欧阳珏:“……”
晏凤元:“……”
屋内极为平静,仿佛连烛火冒烟的声音都听得到。
两人僵了会儿,欧阳珏道:“我突然肚子疼,王爷您先休息,我等会儿回来。”说着就想出去给晏凤元留点时间解决。这么一想他还有点释然了,原来王爷也不是完全没反应嘛,反而觉得有点亲切了。
晏凤元:“……你站住。”
欧阳珏站住。
晏凤元:“你去帮本王打盆冷水来。”
欧阳珏:“啊?”
晏凤元:“去。”
欧阳珏应了声,出去打了盆井水来。夜里本就凉,何况井水,摸进去跟放了冰似的。
晏凤元:“你把水放下。委屈你去门口稍待片刻。”
欧阳珏又应了声,放下水朝门口走去。没走两步他就听到身后床上悉悉索索的声响,犹豫了下,鬼使神差地回头看。
他看到晏凤元坐在床沿上穿靴子,白净的脸上浸成了微红色,一贯明媚的凤目里水光潋滟,嘴唇都比平时红多了,神色也有点慌,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端着的从容样子。
晏凤元警惕地看过来,把被子又扯了扯,强作镇定道:“本王确实没事,你先出去吧。”
看他这样子,欧阳珏觉得挺新奇,忽然很想笑。他握拳到嘴边轻咳一声:“王爷,您风寒未愈,还是别用冷水较好。”
晏凤元有点恼羞成怒,却还是压抑下去了,继续镇定道:“玉合想太多了,请出去。”
欧阳珏越想越觉得确实不能放任他用冷水,便又走回去端起了水盆。
晏凤元一时觉得自己当年那些压岁钱真是白给了,一时又觉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句话说得当真有道理,脑子里有点混沌,蹙着眉头冷眼看欧阳珏端着水出去了。
***
欧阳珏把冷水搁大堂里,坐着想了会儿事,算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回房。
房里一片安静,烛火也熄了,晏凤元又裹回了被子里,面朝着墙壁一动不动。
欧阳珏也并没把适才的意外当回事,只觉得大家都是男人也很正常,顶多就是晋王在这事上面子薄罢了。他便又躺回了床上,闭目之后眼前一片黑,感觉却更加敏锐了——他察觉到晏凤元往里面挪了挪,呼吸又紊乱起来。
欧阳珏觉得这觉真是没法儿睡了,若换了是沈南星多好办,直接骂两句“是不是男人这都不会”就行了,可对方偏偏是晋王,欧阳珏实在没脸皮对着晋王说带荤的话。可以他的性子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这么一想欧阳珏也有点燥了,心道本来挺平常一件事怎么就被晋王弄成这么尴尬了。
“王爷……”/“你……”
两人几乎同时出了声,又同时停了。
晏凤元咳了声,问:“何事?”
欧阳珏:“王爷不方便的话,我去别的房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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