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上是恨晏梓伏,只是觉得再不能回到那时候了,晏梓伏于他而言是皇上,仅此而已。
晏凤元点了点头,提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欧阳珏又问:“之前王爷说札木把我……送给了皇上?”
晏凤元:“对,是你。”
欧阳珏:“哎呀,那里面不会是顾知觉的魂魄吧?”
晏凤元:“暂未可知,那魂魄自称失忆了,一问三不知。若说是顾状元的魂魄倒也有可能,本王看顾状元的科考试卷及曾写过的文章,确实是个聪慧才子,或许他也是在观察事态保护自己罢了。”
欧阳珏皱眉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了毒酒之后醒来就成顾知觉躺在皇上寝殿里了,就是王爷进宫救我那天。不行,我得跟他换回来啊!”
晏凤元:“你放心,本王会让人去留意打探这神怪之事的。不过这种事过于蹊跷,也不一定能找到法子,你无须抱太大希望。”
欧阳珏:“多谢王爷。我倒还好,就是得委屈顾状元了。”欧阳珏想了想自己以前大大小小受了一堆伤,阴天下雨难免伤口疼痒,还是得找机会跟顾知觉本尊陪个不是。
晏凤元:“你今后打算如何?”
欧阳珏:“我本来是打算就借着顾知觉的身份继续为官……”
晏凤元:“暂时也还是这样吧。”
欧阳珏:“是。”
晏凤元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起身摆了摆手道:“算了,其他的事改日再说吧,你早点休息。”
欧阳珏跟着起身:“王爷这么晚了还回京城?”
晏凤元:“不,去请掌柜的再开一间房给本王稍事歇息。”
欧阳珏:“哎,这小镇里就这一间客栈住得过去,房间也不多,全被王鑫包了住满了,这不还有人睡后院柴房呢。要不王爷您就在我这房里歇一晚?裴大人平时也跟我睡,这床睡三个人是有点挤,不过还好被褥不缺,我跟裴大人猜个拳,输的睡地上凑合一晚得了。”
晏凤元:“也好。”
欧阳珏欢快地拉开门叫裴遇。裴遇默默地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看背对着门口坐着的晏凤元的身影,收回了目光,强行把门又给关上了。
欧阳珏被迫吃了个闭门羹,疑惑着又打开门:“怎么了?”
裴遇:“我不睡。”
欧阳珏回头看了看,心想大概是王府的规矩,也就没多说什么了。他关了门,又问:“王爷,脸盆里水是刚打的,要不擦把脸再睡?”
欧阳珏的爹娘对人热络,一些行事习惯就传给了他。此时虽然是在客栈里,但欧阳珏就下意识当自己房间了,自然要多照顾晋王这位贵客。
晏凤元起身:“没事,本王自己来就行了。”
吹了蜡烛,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欧阳珏还是有点小激动的,他跟谁头一回睡都激动,以前跟自家亲哥睡、跟晏梓伏睡、跟清月睡、跟沈南星以及等等等睡的时候总要聊会儿天,并且这么聊天比平时要更能聊得开,黑灯瞎火的比较适合谈心——除了裴遇,裴遇那是打死都不理他,坚定地把高贵冷艳贯彻到底。
欧阳珏酝酿了会儿:“王爷您睡了没?”
晏凤元:“没。何事?”
欧阳珏:“您困吗?”
晏凤元:“尚可。你有什么话要说?”
欧阳珏:“是有些话,不过也可说可不说。”
晏凤元:“那你说吧。”
欧阳珏来了精神,翻了个身,侧躺着去看身旁的人。月光照在了晏凤元侧过来的脸上,或许是有点睡意的缘故,眼里萦绕着些水汽儿,显得朦朦胧胧。
欧阳珏不好意思地说:“我就喜欢睡前跟人聊天,聊什么都行。小时候尤其冷起来,我家就一个火炕,全家挤一起睡,就习惯了。”
晏凤元很是宽和:“本王倒也喜欢跟你聊天,你想说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而我姬友睡前喜欢学各种动物叫,这毛病怎么来的(手动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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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lu_
☆、侍女
欧阳珏便把他近日在建珠城的所看所思所想都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晏凤元反问:“所以你对此次议和是不赞同的?”
欧阳珏老实地说:“有一点。木蒂狼子野心,如今札木是为了汗位才来议和,且不说他事后会不会守诺,就算他守诺,那么十年后待他们休养生息够了不是更难打?”
晏凤元:“这十年里我们也可休养生息。一旦如今开战,我们并没把握能赢,之前那些年的胶着已经让国库空虚百姓离散,谁也再耗不起了。”
欧阳珏:“我知道,但就是……就是有点……”
晏凤元认真地看着他:“你与我们不同。”
欧阳珏:“啊?”
晏凤元:“或许本王的话会伤你的心,但你确实不适合朝堂,快意恩仇并不是朝臣该有的想法和做法,你并不是个侠客。本王知道你的想法,你对木蒂恨之入骨,他们杀了你许多兵和民,你认为你们之间有无法泯灭的血海深仇。或许对于你而言,你宁可在战场上厮杀至死也绝不肯低头委屈,但国与国之间不讲这些,政事讲lún_lǐ却其实没有lún_lǐ,讲的只有时势,时势就你,你就能横着走,若时势就他,你就得给他让路。民间似乎对本王颇为推崇,似乎本王双手清白一身无灰,且还傲骨铮铮从不退步,但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即便有,也在朝中活不到本王这一步。”
欧阳珏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的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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