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松开手,赞许地拍拍他肩膀,“有我赵人血性。都会什么?”
林起一下子被问住,心想从军不就是会打仗吗,但是转念一想,将军那么问估计是想知道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林起答道:“我身手好,力气也挺大的!”
“噗!”身后押解他的兵士,有个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其他人倒是一片安静。
林起见势不对,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我...还读过兵法!”
这下满帐兵士连同将军都一起笑了起来。
林起一张脸涨得通红,但是却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将军。将军笑过之后吩咐士兵给他松了绑,拍拍林起的脑袋说:“这小子眼睛亮堂,有出息!”
“白峰!你手下的百人队还有空缺吧,给他补进去。”
“嗨!”
一个年轻的百人将踏出一步,抱拳应了,林起便跟在他身后出了营帐。
林起就这样在军营里待了下去。他白天和大家一起训练战法,啃着干肉大饼,夜里要么轮流站岗,防备偷袭,要么听着满帐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入睡。因为体力好的缘故,没过几天他便适应了军营生活,不仅没累瘦,反倒更壮实了些。
但是林起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当他说出“读过兵法”时将士的哄笑声让他觉得自尊被侵犯,他这些天每次休息时都在闷头想着,应该做些什么让他们瞧得起自己。
开战前夜,终于灵光一现。
林起趁大家都睡着之后,算计着路线,躲过巡视的士兵,趁黑翻出了营盘。
刚一落地,一声“站住”就从头上响起。
林起惊诧地抬头,便见白峰也翻下来,“你小子从晚上就鬼鬼祟祟的,当我看不出来?说吧,要干什么去?”
“干大事去。”林起见瞒不住,索性把想法都跟白峰说了,见白峰听后仍游移不定,又微微提高了声音说道:“左右就咱们俩人,成了就是大功,不成也就两条命。你要不敢,我自己去!”
说完转身便作势要走,却被白峰拉住。扭头去看,只见白峰两只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走!这一块我熟。”
林起低声笑了两下,一拳锤上白峰肩膀,不再耽搁,和他一起悄声走了。
梁军营盘三面环山,山上尽是密林,虽然便于掩护,但是深夜的树林也让两人吃了不少苦头。
“是这个方向吗?你不是带错路了吧?”
“不能啊,应该就是这么走。”
“那怎么到现在也没...啊——”
大片树林枝繁叶茂,连月色都被挡得严严实实,四下里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脚下的路。林起正埋怨着,突然一脚踩空,只来得及低低叫了一声,然后便倒了过去。白峰伸手去拉,不但没拉上来,反倒也被林起带的一起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两人抱在一团往下一圈圈滚着,不知被一路的树枝石头划破了多少处,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林起正好砸在白峰身上,白峰惨呼一声,“林起我干你——”
“嘘。”林起贴在白峰身上,抬手捂住他的嘴,“你看,梁军营盘!”
白峰把压在他身上的人推下去,呲牙咧嘴地坐起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灯火。两人对视一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激动的神色。
“鸟!可算找着了。走!”
梁军为南军,来北方与赵军作战一向要备酒御寒。再加上梁军作战前素有饱食痛饮之风,故而此时梁营中必有大量的酒,且防备最为懈怠。也是因着这些原因,林起才生出单人匹马潜入梁军的计策。
林起和白峰在树林边上穿梭,找到了梁军粮仓所在,观察了一下守卫的路线和速度,然后便悄声下山。两人进入梁营后便分开,各自绕过守卫,偷过篝火旁尚有剩余的酒坛,将坛子里的梁酒一仓一仓地洒上去,将粮食全部打湿。
梁军占据三面环山的地势,一直以来都是高枕无忧,根本没料到最后一天会被赵军摸进来。将士们虽未大醉,但大多都饮了酒,睡得正沉,连防守都比平时少了一多半,也给了林起可乘之机。
若是大军暗中逼近,森森杀气必会惊起林中鸟雀,难保不被发现。但梁军万没想到林起他们只凭两个人,便敢潜入大营,这才叫林起钻了空子。
林起和白峰会合后,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俯视着梁军大营。林起冲着白峰点了点头,然后从背后拿下白天在赵营偷来的几只火箭,涂上原油,待白峰点上火之后,弯弓瞄准着几处粮仓,“嗖嗖嗖”将所有火箭一支支全都射了出去。
只是一瞬间,梁军粮仓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将士们从睡梦中惊醒,衣衫凌乱地冲出帐来,看见粮仓陷入大火之中,连忙慌乱地汲水灭火,但一桶桶水扑在酒上,火势不减反增。一时间,梁军护粮营乱成一团。
梁军的军粮眼看是救不回来了,火光映在林起和白峰二人脸上,把之前划出的一道道血印映得透亮。两人对着大笑了一阵,而后便转身穿进树林,趁着天亮前摸回了营帐。?
☆、第五章
?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起和白峰灰头土脸地回到营帐,还没来得及洗把脸,就又被押解到了将军处。
将军这次看起来可没上次好说话,见了他们,先喝了一声,“擅离军营,该当何罪!”
林起眉毛一挑刚要说话,白峰却拦住他,向前一步,低头抱拳道:“将军,我二人愿受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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