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不过却没松开他的手,而是用另一只手掀开了被子,“被里暖和些,快进来。”
林起觉得钻别人被窝怪怪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个小孩,所以也就不在意,把鞋踢掉之后就钻了进去。
“你很小的时候我见过你,那时候你才那么一点,只知道睡,没想到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那人说话声音低弱,仔细听还带着些微喘,不过声音却很好听。
“你是我叔父?”
那人说话时把一只手搭在腹上,林起看在眼里,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他倒是更好奇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叔父。
“嗯,我是林季,你父亲的弟弟。”
林起不置可否,也不再追问。他直觉这人和林远之间应该有些事情,不然林远怎么会任由他这个看起来病怏怏的亲弟弟住这种地方,入冬了却连个火炉都没有,被窝里都是凉飕飕的。
“你不舒服吗?”
林起见他在这么冷的屋里额头上竟还析出了一层薄汗,一只手扣在腹部,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于是关心了一句。那人听了之后却先是一愣,而后苍白的嘴角绽开了抹笑意。
“叔父没事。这么晚了,你跑出来,不怕父母担心吗?”
林起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一拨人找他呢,失踪一会儿没事,夜不归宿估计要被打死。想到这儿,他赶紧爬起来,“对啊,我先走了!”
他把被林季握着的手抽出来,然后跳下床去穿鞋。
“林起。”
“啊?”
林起手忙脚乱地穿好鞋,正准备走,却被林季叫住。
“林起...你来看我,我很...叔父很高兴。你以后若有空...有空的话,能再来看看我吗?”
林起闻言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感觉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看向林季,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睛里除去温柔,还隐隐有些期待,一个“好”字便脱口而出。
于是床上那人便笑了,虽然病容憔悴,但林起就是觉得他笑得还挺好看的。他还未回神,便见林季又握住自己的手轻轻地捏了两下,半天才放开,“去吧。”
林起没说话,抿着嘴脱去自己厚厚的外衫,搭在林季身上。他的衣服太小,遮不住林季,他便把衣服掖在林季腰腹那里,想让他好受一点。
“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不给他把衣服还给自己的时间,转身便跑了出去。?
☆、第二章
? 第二天林起还是没能如约去看林季。
他那天晚上跑出林季的小院,又胡乱跑出一段,呼喊了两声,引来下人把他带了回去。父亲见了他果然大怒,扬起手就要打下来,不过幸好被母亲抽泣着拦下,惩罚最后变成了禁足三天。
三天里林起吃喝书本一样不缺,只是一点,不能踏出他的小院。门口好几个家丁轮流守着,林起本来想偷偷混出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等到第四天,他终于气咻咻地把书一摔,收拾好一个小包袱,理直气壮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他挥开家丁,沿着那天晚上做的记号找回了林季的小院。那天夜里胡乱地跑时不觉得,白天一走才觉出他那小院的偏僻冷清来。他走了好久才到,进了院子入眼的尽是荒凉破败,几株杂草无精打采地在初冬中佝偻着,枯黄的碎叶铺满院中的石板,一脚踩下去便会哗啦啦碎成好几片。院中的景致让他想起了那晚见到的苍白瘦弱的人,不知道他现在身体有没有好一点,林起紧了紧身后的包袱,抬脚迈进屋里。
扑面而来的药味林起已经习惯了,然而进屋之后他仍是不由得一呆。
林季微微侧着身子,两手扣在下腹上,咬着身上的薄衾,紧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冷汗纵横。
林起把包袱扔在床上,慌乱地问:“林季!你怎么了?”
林季闻言睁开眼睛,明明满目痛色,见到他的时候却闪过一瞬欣喜。他张嘴刚想说话,却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
林起见他痛得都说不出话,上前两步,还没碰到他,却见一个十分粗壮的女婢走上前,两条结实的手臂一伸,就将林季打横抱了起来。
打横抱了起来...一个女人...林起腾地红了脸,震惊地呆立在了原地。
那女婢将林季放在恭桶上,林季体位骤然改变,脸色刷得一白,抱着肚子闷哼一声便向一旁倒去。女婢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固定住他,另一只手把他护在腹上的手掰开,不甚温柔地按上去。
林起呆呆地看着,完全忘记了动弹,便见那女婢在林季下腹揉了起来,应该是用了不小的力气,她揉一阵,停一阵,每揉一下,林起便能听见一阵水声。
林季身子被固定住,头向后仰着,脖子弯起惊心的弧度,上面甚至有青筋鼓起。但他却咬着牙,一声痛呼都没有。
等林起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季已经被放回床上,女婢也搬起恭桶出去了。经过林起身边时,他不经意间偏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桶里竟有血色。
而再看林季,正平躺在床上,面色灰白,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微起伏。两只手虚虚搭在腹上,想是因为连按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起定了定心神,踢掉鞋,扑腾着小短腿爬上了他的床。
“林季,你到底怎么了?”
林季好像这才想起了还有一个人在场,睁开眼睛勉力对着林起笑着,“你来了。”
“嗯,我是因为被你哥禁足了,前几天才没来的。”林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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