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这段我是照书上背的。”说着,颜非还腼腆地搔了搔后颈。
河靖内心的震动不是一点两点,他从不知道原来颜非是这样胸襟开阔的人,他很单纯,正因为如同一张白纸般纯净,所以涂画上去的内容更清晰,更明了。他不是什么迂腐的老古董,也不曾受循规蹈矩的旧思想束缚,仅靠自己的理解和包容,就轻而易举地跨越了无数人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思想门禁。
“颜非,你真是——”河靖找不出词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澎湃,他先前的恐惧和焦虑一扫而空,唯有拥抱才能令他平静下来。
于是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颜非,把他紧紧地嵌在自己的身体里。
“谢谢,谢谢你……”他把脸埋在颜非飘散着洗发水香味的长发里,喃喃自语。
颜非很高兴,他看见了河靖脆弱的一面,又温柔地把他脆弱的碎片拾起,缝合,他先前一直觉得河靖虽温柔体贴却有时候高深莫测,他不是傻子,能感觉出来。河靖在真实的自己埋藏了起来,颜非看不透他,承受着他的温柔相待,却没办法与他真正交心,通过这次意外的事情,颜非终于能走进河靖的内心了。
“不用谢我,我们是朋友呀!”颜非静静地靠在他身前,笨拙地拿手轻拍河靖厚实的背脊,“作为你的朋友,我非常荣幸能了解真正的你。”
“朋友……?”河靖一滞,似乎听见了什么错误的词汇,他松开颜非,疑惑地盯着他,“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颜非傻了。
“我和梁泽清的对话,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然后我拒绝了他。”
“呃……你喜欢谁?”颜非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还问了出来。
河靖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全听见了吗,怎么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难道……?
难道颜非这是在装傻拒绝他?
河靖脸色忽然铁青,颜非不知道怎么哪里说错话了,怎么河靖一下子就沉下了脸,“我……你……那个你到底喜欢谁啊?不能告诉我吗?”
河靖看着他天真的面容,似乎心里有数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能。”
“啊……?”颜非先是错愕,随后慢慢反应过来,“……哦。”
他脸上挂着失望,河靖装作没看见,这件事就这样吧,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再挑明的话,说不定颜非就要抵触了。
“我去叫醒外婆,准备晚饭。你休息一会儿吧。”
他转身走出去,颜非不是滋味地望着他的背影,这种感觉犹如漂泊许久的小周终于要靠岸了,却又被岸上的人一脚蹬开了船舷,无法靠岸。
河靖赖在厨房里,他这么一个大高个,却缩在灶头旁看火,时不时往灶下塞硬柴火。
外婆边炒菜边数落他:“你一小伙子怎么跟人家小姑娘置气呢?外婆是过来人,小姑娘呢是要哄的呐,知道吗?”
“外婆……”河靖无精打采道,“你不懂。”
听到这话,外婆颤抖着肩膀笑了起来:“呵呵呵呵……这情呀爱呀,还有啥外婆不懂的。当年你外公可傻了,喜欢我还装模作样,老偷看我,还不承认……我呀,也憋着,看谁憋得过谁。”
“然后呢?”
“然后我就装和其他小伙子热络,他就憋不住了呗!”外婆想起当年的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跟着我下班,把我堵在小巷子里,我说我要喊抓流氓啦,他说你喊吧,我敢喊他就敢亲我!”
河靖从未听外婆提起这等趣事,想起躺在床上的外公,真是又心酸又动容,“外公他……亲了吗?”
“哟,他何止亲我!他还乱摸呢……外婆也不怕你笑话,他胡闹完,我就说,你不娶我我就告你耍流氓!”外婆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揩了揩眼角,“他高兴得一把抱起我,吓得我直叫呢……这傻子……”
河靖听得呆了,他的脸庞被烛火照亮,热得发烫。他听到了一段美好的感情,纯粹又逗趣,他也希望有这样简单干脆的爱情,可奈何现实残酷,无处寻出口。
外婆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一下情绪,感叹道:“哎呀,年纪大了,话都多了……你像你外公呀,小时候老是不吭声,外婆老担心你受欺负呀,有一次你胳膊上青了一大块,问你是不是被人打了,你低着头不肯说,外婆心疼啊……”
河靖早就不记得了,但是听外婆提起,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那是他?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他了,经受梁泽清与他分手那一遭后,他彻底变了,不再一味的沉默寡言,而是变得具有攻略性,俗称:腹黑。杨希橙也老说他看不透,真可怕。
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河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眼角一瞟,忽然看见厨房外靠着一个黑影,他狐疑地站起,快步走过去一看——
“哇!——”
“你在这里干什么?”
躲在门后偷听的颜非窘迫又慌张地低下头,缩成一团,“我……我本来想来帮忙的,但是听见外婆讲故事就没好意思进来……”
然后听得入迷了,颜非怯怯地抬起眼,于是河靖就看见了他发红的眼睛,眼眶里蓄着薄薄一层泪光。
“你……”
“我就是感动……”颜非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试图化解自己过剩的感情。
唉……面对这样的颜非,河靖都没办法怨他装傻,没办法对他生气,这样的人自己能遇到即是幸运,何必哀愁于他是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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