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山走一趟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只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我还是觉得在桐城比较自在,也不知道那仙君留我作甚么。”
虽然在桐城经常被女子追得无处可躲,不得不戴上面纱,不过日子也是极惬意的。最近也不戴面纱了,总觉得太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娘子。
玉生烟听了但笑不语,我呆呆地看着他道:“烟,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不是上次,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
“阴缘天定,谁又能说得清呢?”他牛头不对马嘴道。
我私下觉得像玉生烟这种人,他的姻缘也一定非比寻常。反正我是无所谓了,也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生死恋,平平淡淡就好。话说虽然芳心暗许我的姑娘数不尽数,但是登门求亲的却一个也没有。或许是因为本公子太腼腆了,等我回去了一定得多加注意。
横柯蔽日,在昼犹昏。玉生烟离开后,我横竖睡不着。窗外的月温婉可人,不知不觉中想了很多,想到了苹笙,想到了灵均……
悠悠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心志如一地走下去,也并不是只要无愧于心便会有回报。有时候最不在乎的,往往是日后最为宝贵的。
我在屋檐下坐了一夜,看了一晚的月亮,思索着哪日若有机会识嫦娥仙子一面,便是死也无怨了。
可悲的是嫦娥没见着,第二天顶着俩熊猫眼把前来送洗漱用具的小仙娥吓得花容失色,委实叫我好生丢脸。
不过梨雪倒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可以回家了!
话说那什么玉覃仙君倒是不错,还让梨雪亲自驾云送我回去。虽说那姑娘凶得像只母大虫,却也挺可爱的。
回到住所后,灵均抹着眼泪问我去了何处。反正没什么要紧的我便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不过在路上听说今晚桐城有一桩热闹事,本公子一定要去凑凑热闹。
怡香楼历史悠久,据说是一个读书人建的,名字也是他亲自取的。如今倒是发展得如日中天,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问,哪儿的姑娘最酥软,哪儿的少爷最媚惑,都会说是怡香楼。
怡香楼里的沉香嬷嬷也是个会做生意的精明人,不仅做姑娘的生意,还做小倌的生意。姑娘的房在一二楼,小倌的房则在三楼,而且各自分工,泾渭分明。
自从前皇跟着男人私奔后,男风盛行,沉香嬷嬷也捞了一大笔钱。
正想着,便踏了进来。往常沉香嬷嬷不管有多忙,定会笑面迎来,顺便吩咐人让雪河姑娘准备好琴棋候着我,只是今日不见她踪影,倒让人不解。
再看这楼里人山人海,座无虚席,想必是沉香嬷嬷又从哪儿挖来一个宝。寻了个位坐着,听着耳边的细碎杂声。
原来是沉香嬷嬷前些日子又招揽了一个姑娘,唤作镜月,据说这姑娘是罪臣之女,沦落风尘后一直未公开露面,也算是个雅妓。这姑娘架子极大,只要她不愿意,便是王宫贵族也难得一见。
只是今日,却是她风尘之日的开始。
回过神时,沉香嬷嬷已站在阁楼上满脸油光地尖声道:“今日是镜月姑娘的大好日子,姑娘说了,今夜无论是谁,都不用花一分钱。”
四周人声鼎沸,本公子一脸黑线。灵均拉着我的袖子小声地说:“公子,这在场之人少说也有两千人,若是如此,镜月姑娘如何受得了。”
我知道这孩子还单纯,没听懂,只是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只是沉香嬷嬷从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而这次……
沉香嬷嬷示意大家安静,又道:“但是为了各位官人的销魂之夜,姑娘说要立个规矩。将绣球从阁楼上抛下,谁抢得了绣球,便是得了姑娘的今夜。”
民间姑娘只有在择婿时才会选用比法,而这花魁却偏用此法,其中用意不得而知。
“接下来便请姑娘出来吧!”霎那间,整个怡香楼一片寂静,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声。
却见那镜月姑娘一袭红衣,青丝如瀑,面如美玉。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肤如凝脂,眼底含情。
虽说是个倾城美人,无奈本公子最近美人见多了,并无多大感触。若是玉生烟在这儿,恐怕就没那姑娘的容身之地了。
那姑娘用秋水明眸扫了一下在场之人,最后落在本公子身上。只见她嫣然一笑,将绣球抛了过来。
眼见一团火飞了过来,本公子乐得心底开花。果然月老对我还是极为照顾的。
本公子潇洒地张开手臂,向前一步,可谓是意气风发,胜券在握。不料谁绊了我一脚,本公子便华丽丽地呈“大”字趴在了地上。那绣球擦肩而过,落在我身后的白面书生身上。
“公子,你怎么样了?”灵均忙过来扶我。
本公子故作轻松地爬起来,拍拍衣服,拉着灵均就跑。转身前还不忘带着歉意看了一眼花魁,恐怕她要失望了。那姑娘面若芙蓉,满面红光,看的却不是本公子。
罢了,姻缘天定,本公子也奈何不得。
来到城郊,坐在草地上发呆。想起先前一个半仙给我算过一卦,说我一生命犯桃花,只是有因无果,空自恼。那时年少,一时气愤把半仙的摊砸了,指着半仙的鼻子气呼呼道:“你等着,本公子半年内就娶个媳妇给你看!”
回去后委屈地告诉李长庚,李长庚听后哈哈大笑:“无妨,虽说姻缘天定,可也总有几分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
可是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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