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不了节奏。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好像在顺着他的心意走。
他有点像猫,看起来慵懒又脆弱,露出肚皮给你摸,但偶尔他流露的阴郁眼神,让你清楚,你根本当不了他的主人。你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伸出爪子来,挠得你头破血流。
我摸不清他的路数,何况现在我和凌蓝秋闹翻,连个参考的人都没有。
我本能地觉得危险。但是,我连一件能明确说出口来控诉他的事都没有。
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其实是很让人心慌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怕他什么,他才十九岁,我又没签约,随时可以一走了之,他脾气也不坏,又挺听话,我心里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简直让我觉得想要跑到一个空旷地方,大叫大吼一番。
我不是傻子,我不信他单纯,不信他天真。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我真的出了心理问题。
要么,就是我碰到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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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和凌蓝秋说,齐楚是我的克星。
凌蓝秋大笑,说肖林你才活了多久,就敢说克星。你虽然在齐楚身上摔得惨,但是那不是齐楚的段数高,是他赶得早赶得巧,赶上了你好拿捏的时候。你看,现在你段数一高,不是就走出来了,只要一辞职,以后海阔天空,他哪里还能克到你。
她说,真正的克星,是就算你活到六十岁,修炼再高,道行再深,他还是一伸手就掐住你七寸,让你动弹不得。这才叫一物降一物。
我笑她武侠书看太多,做白日梦。
她翘着腿,吸细长香烟,一副“你还年轻你不懂”。
现在想想,也许她说的是对的。
她道行不可谓不高,看得不可谓不透,还不是一头栽在景天翔身上,二十四到三十五,整整十年多时光,死心塌地,十年时间,她不会看不穿景天翔身上那些标记着“景氏专利”的劣根,还是心甘情愿绑死在这棵树上。
51家当
我扶涂遥回房间。
毕竟是小孩,虽然酒量不错,脸颊还是滚烫了,他皮肤白,所以脸红起来特别好看,一双狐狸眼,挑得惊心动魄,我扶他在床上躺好,替他解开衬衫扣子,才解开一颗,手就被抓住了。
我满心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坏笑着说些“大叔,你是不是想非礼我”之类的玩笑话,但是他一言不发。
他大概确实是喝醉了,眼里都带着水光,看人的时候却无比专注,才十九岁,我就不敢和他对视。
“怎么了……”我竭力平稳声音:“觉得难受吗?还是……”
他用力一拖,我就整个人栽了过去。
对于这悬殊的体力差,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我被拖得栽倒在床上,上半身趴在他胸口,闻见他身上的酒味。
涂遥从来不用香水,他身上温度很高,莫名其妙地,我脸上皮肤竟然也跟着升温。
“你怎么了……”我本能地觉得气氛不太对劲,用手肘撑着床,想要站起来。
他的手压在了我背上。
“我有点累。”他声音很低,带着点疲倦:“大叔,陪我休息一下吧。”
明明,只是个还在青春期徘徊的小孩而已。这种让人不敢否决的沉重感算是什么?
我一边暗自腹诽,一边跟这醉鬼讲道理:“你先睡,我给你倒点水来……”
“我不想喝水……”他像被惯坏的小孩一样拖着长音,埋头在我颈窝里蹭了蹭,满意地笑了起来:“大叔身上好冰,抱起来好舒服……”
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相信自己能够扳开他手腕,跑到冰箱前,端一杯冰水给他喝,好让他清醒一点。另一个选择,是就这样被他当冰袋抱着,直到他睡着。
我英勇选择了前者,可惜没成功。
我只挣扎着爬起来大概不到一寸的高度,就被涂遥重重压下去,这醉鬼还皱起整张脸,一脸不悦地拍了拍我的背:“别动……”
我像穿在树枝上的烤全羊一样,在涂遥手臂围成的圈里,缓慢地转了90度,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放松下来,仰躺着,认真地观察天花板。
彼时涂遥已经无比熟练地、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把他的手脚都缠到我身上。
我偏头看,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一点妆不带,头发都睡得乱糟糟的,却真的是比牛奶还要细腻的皮肤。他睡觉的时候,总好像不知道是在跟谁斗气,整张脸都气鼓鼓的。
我叹了口气。
其实,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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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实在是有点累,不仅是涂遥,我也有点疲倦。尽管还满心惦记着要把空调打高一点,以免某个喜欢踹被子的醉鬼感冒,我还是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连袜子都没脱,就这样睡着了。
我是被热醒的。
全身都是汗,身上压着许多东西,头发都黏在脖子上,我被热得满肚子都是火,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发现整个房间都一片黑暗。
然后我才发现,压在我身上的不是涂遥,是被子。
涂遥就坐在我身边,盘腿坐在床上,玩牌一样,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些纸张。
“……你在看什么?”我艰难爬起来,腿被压得发麻,像无数蚂蚁在里面爬。
“先别起来。”他伸手按住我,发现我腿麻,探身过来,伸手抓住我脚踝,他一碰,我脚顿时阵阵发麻,软针扎一样,我抓住他肩膀:“别碰,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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