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晃悠着。不是没抱怨过冷冽没来找他,不是没想过打电话给冷冽,可没电的手机跟块废铁没什么两样。
他现在连打投币电话的钱都没有了!
天已经开始变黑了,连空气也开始夹杂着一丝凉意,叶恕行叹了口气,随便坐到一条长椅子上。石头做的椅子冰冰凉,屁股坐上去的一瞬间像坐在冰块上一样,从头凉到脚,叶恕行忍不住骂了一句。
“靠!”
刚骂完,突然感觉旁边好像有道视线在盯着他。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抬起头转过去一看,和他隔着一张椅子的另一张椅子上,一个男人也正在打量着他。
两人看清楚了对方之后,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相似起来。
叶恕行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靠!”
对面,吕锡鸣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已经快到嘴边的那声“靠”的!
好死不死,竟然碰到他!
这是两人此时共同的心声。
怎么办?
叶恕行心里犯难,吕锡鸣跟他之间的恩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倒是真的!现在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对叶恕行来说中乐透的几率也不过如此了!人霉起来是挡也挡不住!而此时走与不走,成了一道难题。
走,那岂不是让他觉得自己怕了他了?
不走,这隔着一张椅子的距离算是怎么回事?视而不见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吧?
想着想着,叶恕行用眼角瞄了一眼吕锡鸣,后者似乎也在考虑着跟他同样的问题。
叶恕行和吕锡鸣,两个人就像玉皇大帝遇到了耶稣,越看对方越别扭。两人大眼瞪小眼,为这次从天而降的“邂逅”而万分不爽。
良久--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转了个身,慢慢向中间的那张椅子走了过去,然后一人一边坐下,留出椅子中间一块地方,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感觉,有点微妙。
叶恕行忍住拔腿就跑的yù_wàng,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有风度!男人的风度!不能跟“流氓老大”一般见识!清了清嗓子,问:“你来这里干吗?”
吕锡鸣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管不着。”
我呸!叶恕行瞪他,你当我愿意管你!
仿佛没看到他杀人般的眼神,吕锡鸣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到叶恕行面前。
男人给男人的烟,一般没有不要的理由,有些时候男人给你烟,就是一种“休战”的表示,哪怕只是暂时的。
叶恕行耸了一下肩,伸手抽出一根。他没有注意烟的牌子,但吸进的第一口,他知道这种烟是冷冽以前喜欢的那种。也就是自己现在抽的牌子。他和冷冽,彼此抽对方喜欢的烟,因为他们都不习惯,所以才能控制住烟瘾。
这是一种温柔的强迫。
烟雾弥漫,两个男人一起吞云吐雾。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看着远处的江面。
烟抽了三分之一,叶恕行突然说了一句:“我不会跟你说谢谢的。”
吕锡鸣哼了一声,“我从来没指望着你说那两个字。”
叶恕行撇了撇嘴。几秒钟后又问:“你去找秦朗了?”
“咳咳咳~~!咳咳~~”被烟狠狠呛了一下,吕锡鸣咳得跟得了肺结核一样,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遮掩着,别过头的样子有些狼狈。
搞什么啊?有这么夸张么?
叶恕行难以理解地看着他,看来对吕锡鸣来说“秦朗”这两个字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你--”终于顺过了气,吕锡鸣转过头,难得地露出了尴尬表情,看着叶恕行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叶恕行白了他一眼,“要说什么就说啊!你心虚个什么?”
“谁心虚了?”心虚的人一向对“心虚”这个词很敏感。犹豫了一下,吕锡鸣最后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你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些什么?叶恕行在心里笑了出来,拿掉嘴里的烟说:“不多。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谁先勾搭谁的、有没有上本垒、谁上谁下--”停了一下,看到吕锡鸣扭曲的脸,心中得意,“这些我都不知道。”
不过最后一个问题,他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了。
吕锡鸣面如土色,手里烟什么时候掉的都没反应,只是怔怔地看了叶恕行一会儿,嘴唇抿了又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难道是种默认?
叶恕行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就算吕锡鸣不大声反驳他,至少也不会像这样沉默。这模样--难道是被秦朗给甩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叶恕行又仔细看了吕锡鸣两眼,后者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样子,活生生就是被抛弃了的样子!突然,他觉得有点同情这个男人了。
秦朗那头“白面狼”,哪能吃完了就甩啊?好歹再“玩弄”一段时间吧!
突然“善心大发”,安慰道:“看开点!男人么,天下又不是就他秦朗一个,你这种样子的--呃--虽然不怎么地,好歹也是个流氓老大,怎么样也能找个听话乖巧的当个攻吧!”
吕锡鸣嘴角抽搐了两下,叶恕行的“安慰”在他听起来就是一种讽刺。而此时叶恕行嘴角正好又挂着让人觉得很可恶的微笑,暗自咬了一下牙,吕锡鸣貌似不经意地问:“这么说你现在是攻了?冷冽的味道怎么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回“肺病”传染给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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