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谢谢,以为我会接受么,真是可笑。
……唉,但是……怎么就忘了呢,为什么还要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或许,他真的没有那么讨厌从权也说不定。
最终,那微微亮起的一双眼眸在随着意识漫长的飘渺后,注解黯淡下来,失了星光,断了气息。
白渊扶着靠在身边的人,哑声道:“阿容,你怎么样?”
丛容半睁着眼,闻言后摇晃了下脑袋,吃力地伸出双手在空中一阵乱摸,被白渊一手握住放在脸颊边上,问他道:“你在干什么?”
“……”丛容拧了下眉头,薄唇微动,“师尊,是你吗?”
林霜月,姜琉璃等人缓缓朝二人走近。
“是我。”白渊无声地吸了口气,故作镇定道,“你怎么了,很难受吗,难受的话我……”
丛容道:“你在说话吗?能不能出个声,我听不见。”
闻言,白渊一顿,其他人也跟着僵住。姜舞哲从邱清玄地尸体旁站了起来,动身往丛容边上走去,在两人身侧蹲了下来,拿捏起丛容地手腕,好一半会儿,他渐渐皱起眉头,开口道:“他……”
白渊急道:“他怎么了?”
“不说话就算了。”丛容叹了口气,“能不能点个灯?”
“……”
姜舞哲道:“他的视觉与听觉可能已经……不出我所料的话,再过些时辰五感会尽数消散,到那时他就会殒命。”
此话一出,白渊的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地底,浑身上下麻木得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倏的,他道:“玉佩,那枚玉佩……”
姜舞哲抬眸,稍微凝神,一块白玉蓦然从倒在一旁的邱清玄袖口中钻出,直飞入他的掌心内。他将玉佩递给白渊,而白渊则是连着他与丛容的手心,合握住了这块玉。
感觉到冰凉的事物碰触到手心,丛容眨了眨眼,道:“这是什么,那个玉佩吗?”
他听不到任何回应,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但直觉告诉他,他要好好拿好这块东西。
好半晌,什么都未曾发生。
白渊见状咬了咬牙,抬头冲林霜月道:“师叔是否说过,只要是心意相通之人,此物便能护体吗,为何……”
他说到一半,便卡在喉咙里了。
他自己是完完全全信任着丛容,就算是要自己的命还他一命又有何难。纵使上刀山,下火海,灰飞烟灭,粉身碎骨,只要他能平安,这些根本无所谓。
可是,阿容他呢。
他又是怎么想的?
林霜月道:“我是这么说过,但是这枚玉佩本身就已经不再完整,你也看到它裂了一道口子,再加上这孩子方才被打了二十道彻幽刑,这块玉已吸取了大量的力量,承载过多,此刻可能是无法再起到作用了。”
顿了顿,她又苦笑了一声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曾经历过什么,这玉佩竟然早早的就裂了开来,这也说明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们两个就已经心意相通了。”
白渊握住丛容的手更紧了,一句话硬是被分成三口气:“还,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周围一片寂静,显然是都对此事束手无策。就连段穹和沈思坤都沉了沉眸子。
猝然,白衣哑女蹲下身来,从白渊手中夺走了玉佩。姜琉璃见状,连忙出声制止:“别闹,那不是你该拿的!”
没等她拦下,哑女将一道皎白的灵力汇聚在指尖,灌输入这枚不完整的玉佩,随即将他重新放在丛容与白渊的手心里。
姜琉璃愕然:“你,你在干嘛?”
林霜月道:“点辉术?难道你是……”
哑女看向他,点了点头,开始了手舞足蹈。
她不能说话,姜琉璃解释道:“她在说她虽然不能完全修复这块玉,但是可以让丛容继续活下去,只不过要有一个条件,就是……”
说到一半止了住,白渊道:“就是什么?”
姜琉璃继续道:“就是要将被施救者的全部记忆彻底地封住,就是说把我们都忘了。而且在十年之内,不得让他与其心心相印之人见面,也不能由旁人提及,否则将会遭到反噬。”
蓦地,众人视线纷纷朝白渊看去,然而白渊想也没想就断然道:“好。”
被所爱之人忘记本是一件尤为痛苦的事,再加上十年内不得与其见面,这心情会有多么痛苦可想而知,可白渊竟就这么坦然地答应了。
记不得又如何,十年而已,十年之后他一定会再次找到他。
而且这次,他确切了丛容对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不是一味的单恋,那么下次见面,定再不会对他客气。
姜琉璃道:“你当真想好了?”
姜舞哲推搡她道:“你这丫头哪那么多废话,记忆要紧还是人命要紧,你心里没点掂量的么?”
“你别乱推我好吧。”姜琉璃瞪了他一眼,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兀自道,“男女授受不亲的。”
姜舞哲白眼:“我是你哥,你装给谁看?”
姜琉璃讪笑道:“你是不是还没从墨夜楠的身份上完全切换回来啊?你看你,翻白眼都翻成瘾了,魔尊姜舞哲那可是从不翻白眼的!”
姜舞哲又娴熟地翻了个白眼后,就听林霜月c-h-a话道:“你们兄妹俩行了,现在可不是给你们相互斗嘴的时候。”
白渊与丛容紧紧相握着这块玉佩,忽觉手中之物变得滚烫,怀中人却没有丝毫反应,想必是连触觉和说话的能力也渐渐失去了。
哑女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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