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到非揍死他,这白眼狼,根本没有道德底线。”许持恨恨道,沈禄能安然回来让他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可当初把这块石头挂上天的人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持哥虽然不是个恶人,但也不是个圣母。
沈禄冷着几天的脸上今天露出了最持久的笑容,可他不经意扫到段无量袖中微露的香囊,终于变色,看向许持的目光再次变得犹豫和冷清:“大师兄……你和无量佛这几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许持哎哟卧槽,一肚子苦水终于能找人说了,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起了魔教那些王八羔子是怎样丧心病狂,唐家堡里的机关是怎样敌友不分,同时又狠狠吐槽了一下段黛玉这丫估计从心到肾都虚的很,才短短几日已经见他昏迷两回了!
沈禄一边听着他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经历,一边看向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段无量,目光里充满深意。
……
(3)
青城派不愧是居于山上的门派,门派里的弟子都是脚力非凡的,不一会儿就买来了伤药。
许持跟他们道了谢,那最小的一个弟子脸上稚气未脱,连忙摆手道:“许大侠你不要谢谢我们,太折煞了!掌门让我们好好听候你调遣,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们说就好!”
许持被这股子认真劲儿逗乐了,和小远宸有点像,可他一想到远宸的本家已经被毁,族人尽灭,顿时又笑不出。
唐远腾做所之事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不敢轻易去解的谜,他不愿也不敢相信同自己肝胆相照悉心生活了七年的兄弟会做这种事,但目前仅有的线索又让他不得不有这样的怀疑。
若他真有二心,那自己回到八卦山之后又该如何同远宸解释他哥哥的失踪,如何解释唐门的覆灭?这些年来远宸似有心结,却又故作无事,每天都以最快乐的一面面对众师兄弟,他静静了看了会这弟子,最终转身回了房间。
“八卦门的果然不同凡响,大弟子气质这么超脱。”另一个弟子附耳过来悄声说。
那小弟子连忙点头:“是啊是啊,你看刚刚许大侠看我的眼神,我觉得他透过我的眼睛似乎在看另一个人,天啊,你们说他是不是真的像话本里写的那样通神啊!他刚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前世!”
“……”
许持把药拿回房中,只见沈禄拿着自己的剑轻轻擦拭,上面被许持乱砍滥挥弄出了不少道痕迹,可他当做无事一般擦完又归鞘。
“额,这个,师兄不善使剑,等这些事儿结束了回去给你买把新的。”许持一边煎药一边尴尬地说。
沈禄摇摇头,情绪似乎已经跌回了原来的水平:“剑本就是用来消耗的,我很开心它能代替我保护大师兄。”
许持默然,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他的师弟是不是不太尊重武学?
他语重心长地说:“阿禄啊,那个,你别看师兄平日里非常不正经,但是师兄心中有武,有道,所以师兄是非常尊重武道的,嗯,是武道,不是武士道,所以你不要学习师兄表面表现出来的不羁,知不知道?”
沈禄把剑放在桌上,有点迷茫:“我也很尊重武学和道,师傅教我们的就是这些。”
“哎对对对,所以,你一个武者,还是个擅用剑的武者,一定要爱惜自己的剑,这是一种信仰、一种信念、一种……节操!”许持说到最后舌头都打了结,赶紧用扇炉火的扇子给自己扇扇风,差点暴露他其实是个传-销文盲的事实了。
沈禄默默听完,垂眸不语。
许持也没当回事,继续扇扇炉子,最后药好,他叹了口气,从衣袋里摸出一片龙心草的碎叶加了进去,这还是上次残留他忘记处理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再联想到那匹丢失的宝马,心疼啊心疼……
煎药这种事儿他在师门里没少做,在学会种药草之后他就爱上了这种悬壶济世的感觉,虽然他的师弟和师侄们都是结实的练家子,但一点都不妨碍他欺骗自己用补药当救命药灌给他们喝。
杨二胖喝的大多跟减肥茶差不多,许持自认为最好喝,毕竟加了山楂,远宸比较小,喝的是比较温和的,阿禄嘛平常冷冰冰的,多加点阳性的药草好了!
如今阿禄回来让许持更加怀念在山上的时光,情绪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所以此番他兴冲冲地再次端着药送到了段无量床边,把人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喂药。
沈禄面色微僵,大师兄让段无量靠在他怀中……大师兄在给他喂药……大师兄还把只有他们师兄弟才有的香囊送给了段无量……
再结合一路没有自己,这二人一直相扶相助。
沈禄觉得太压抑,有点呆不下去了。
许持还在慢慢喂,那边沈禄已经面色铁青地出了门,关门声乍然响起,许持差点没把药汁都撒到段无量的身上。
这孩子怎么了?去哪儿啊?出门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啊?你师兄没教过你要懂礼貌讲文明吗?
许持举着药碗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
沈禄心里有些乱,他踏出客栈直奔唐家堡,在路上正好遇见了在数落弟子的刘浮屿,想起常温一事还未解决,于是放轻步子缓缓靠了过去。
只听刘浮屿在唐家堡的残破大门前压低着嗓子怒骂:“废物,找个东西都找不到!”
找东西?
刘浮屿正好扭头出气,见到沈禄来了立即恢复一贯风轻云淡的模样:“沈少侠,佛爷同令师兄可曾安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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